他摇了摇头,反握住谢停舟的手:“不怕。”
公馆离机坪不远,官员在前面带路,不过五分钟的路程,他们便看见了公馆剔透的玻璃落地窗。远远望过去,里面亮盈盈的灯光映衬得这幢建筑就像一个大型的音乐盒。
乐声泄出,光色流荡。
他们走进公关的时候,四周的人察觉到他们的到来,原本喧嚣的笑闹声瞬间偃旗息鼓,留下一片尴尬的沉寂。
官员也尴尬的笑了笑,主动介绍道:“兰蔺阁下到了。”
兰蔺和谢停舟仍旧站在原处,两人身上的气质与这般奢靡繁华的场景格格不入,像是两个误入的外来者。
官员彻底尬住了。
他像是求救一般,目光在四周扫视了一圈,却没有见到太子的身影,擦了擦额角的汗滴,对兰蔺陪着笑脸:“哈哈……看来太子殿下没在外面呢,他应该在休息室里等待二位。”
兰蔺终于有了反应,点点头,没让官员再给自己带路,循着自己记忆之中的方向,朝着房间而去。
他们步过黑暗之中的长廊,两人之间唯一的牵绊,只是那双交握着的手。
四周寂静,除却轻得几乎难以听到的脚步声,他们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绵长而均匀。
不知道是谁先紧张起来的,手心都出了汗,微微濡湿了两人的手掌。
可谁也没有说要放开手。
谢停舟替他推开了面前休息室的门。
暖色的灯光聚集成薄薄的一束,如同锋利的一把刀,从里面刺了出来。
兰蔺微微偏过头,目光仍旧落在房间内部的陈设上。
如官员所说,太子正坐在椅子上,像是正在等待着自己。
和之前那种趾高气扬的样子极为不同,他像是被病症摧垮了一般,脸色显而易见的灰败起来。
官员说的应该是真的,太子应当是刚刚才从休眠舱里出来,身上还穿着宽大的病号服,显得他更加苍白孱弱,像是一个病骨沉疴的绝症患者。
许是察觉到了两人进来时的动静,太子微微抬起那双毫无神采的眸,在视线捕捉到站在门口的两人时,微微停滞了一下。
他张了张口,等到说出话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现在的嗓音干涩又难听:“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