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珩见她脚步虚浮,托着她的腕扶了一把。
他说:“簌棠,你我之间,不必有疑。”
回魔心殿后,与簌棠自己预料的一般。
强行闯入杀阵带来的伤很重。
她重伤光荣倒下了。
漂亮的小猫,站在高处的书柜上,那双鸳鸯眸依旧光华流转似琉璃般,温柔又缱绻。
他睥睨着她,就是话不太温柔,“这就是你说的,你照顾得好自己?”
簌棠:……
夭寿,明明是关心她啦,还这么傲娇的样子。
“不比宣山那次。”他的尾巴轻甩着,显然心情一般,“此次你为了尔白避无可避,恶欲侵体,灵魂亦受重创。簌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话少的小猫,鲜少有一次性讲这么多话的时候。
这还不是最近的第一次。
近来这几日,他时常冷不丁就阴阳怪气上一句,语气虽淡,但每每开口耳朵后倾,尾巴也甩得很勤,一下就暴露了他的情绪。
可除此外,他的灵气清润,如润物无声的雨,一直萦绕她身侧,为她减轻着疼痛。
簌棠想了想,也有些惊,“该不会…会死吧?”
浮桑的尾巴形成一个弯钩,身型一顿,旋即目光有些复杂。
他看着她,没有接话。
簌棠咳了一声,近些日子来魔力逐渐涣散,疼痛从肺腑溢出,纵然她每日每夜都在努力调息,也只能做到减轻疼痛,将身上被凌冽灵气伤到的伤痕治愈,无法根除。
这让她精神有些不好,呼吸间的痛意让她忍不住轻咳一声,却因此牵连肺腑,咳得越发剧烈。
她床榻边放了一方手帕,掩唇咳着。
再打开一看,心拔凉了。
完了,有血。再有浮桑这么一说,她真感觉大事不妙。
见状,萦在她身侧的灵力变得更加充盈起来,白猫纵身一跃,来到她床边。
他的语气清冽,缓缓吐字,时而显出几分沉稳,“不会。”
人在疼痛时,难免心里也脆弱。
她伸出手摸了摸猫,软软的触感让她心里好受了些。
浮桑忍耐着没有跳开,他抬眸看她,音色微沉,“有我在你身边,你不会死。”
只是这般沉的语气,俨然是有心事。
簌棠也看着他,半晌,点点头。
她说,“我信你。”
只是这句后,两人都默默地没有再开口,气氛逐渐变得压抑起来。
灯影落在帷幔上,绵绵摇曳,又映着两人的眼眸,其中都藏着许多心事。
浮桑看得很明白。
簌棠伤得很重,恶欲蚕食了她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