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好似不大适合探索禁林,加之累到——主要是心累。
又过了一夜,才再次打算出发。
她本是打算只和浮桑一起。
只是……
“尔白怎得还没回来。”出发前,簌棠下意识看了看殿门口。
按理说,只是去道个别,哪里会用得了两天。
灌灌昨日也没有离开魔心殿,想来也是如此觉得。
此刻,她也立于簌棠身边,总是沉闷的神情透出了一分担忧。
簌棠心觉有异,恰好出城也会途径曦阳楼,决定不如先带着灌灌去那儿一趟。
浮桑不知如何想的,没再化作小猫。
少年便在她身边,与她并肩而立,他的肩膀时而与她贴近,但许是不喜与人靠得太近,只保持着咫尺之间,互相却触碰不到的距离。
若有似无的草木香在鼻尖荡漾,余光瞥过,少年柔软的发丝偶尔扫过她的肩头。
簌棠心里,有点难以言喻的麻。
临到曦阳楼,出乎意料地,尔白不在这里。
老板吟蘅见了他们一大伙人来,有些诧异。
“尔白?尔白没在此久留。”她顺手替灌灌将衣领整理好,“我并非不明事理的人,他既然想离开,怎好拘束他?当日,他与我说好便走了呀,灌灌当时也在的……”
簌棠一顿。
灵力发散,几不可察的灵气笼罩了整座曦阳楼,可是任何尔白的气息都察觉不到。
“当日,是昨日?”回想尔白告别的时间,簌棠问。
吟蘅点头,“是的。”
灌灌也抿着唇,显而易见的心急与懊悔,“当时住了一夜,我凭栏望见街上的孟极,见尔白还与吟蘅姐有话要说,便与尔白说好先行一步。”
当初偷了孟极的东西,灌灌心里到底是有些愧疚的。
也会放下尔白,先陪着孟极。
簌棠心沉了沉,“如此说来,尔白独自一夜在外面?”
尔白在魔界并无其他住处可去,灌灌也清楚,因此今日才如此着急。
簌棠也不知怎得,心跳得很快,有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尔白被魔界的细作盯上了……
可魔心城她早派人手清理了一遍,应当没什么危险了,难道他出城了?
正想着,见不远处当真有一魔将追来闹市,一见簌棠,立刻拱手:“尊主,仙界仙使不知为何昏迷不醒,您看可要……”
他还没说完,簌棠与浮桑对视一眼。
“回魔宫。”
浮桑一抬手,在簌棠还没来得及施法之前,周遭景色便一顿变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