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浮,你在这里做什么?”簌棠有些狐疑,但并没有因为他的眼神不快。
有时,她还是比较大大咧咧的——尤其对猫,她的宽容度很高。
她快步走至他身边。
他不答话,她便犹自说着,神色自然,“方才,我好像看到黑气了……是类么?”
她的目光顺势落在他的手上,少年的手骨节分明匀称,修长而白皙,尤为好看。
其中,却残存一点特地要她发觉的邪气。
浮桑“嗯”了一声。
她顿时有些紧张地看着他的手,低着头,而他的目光也顺势落于她身上。
“你一个人闷声不吭来这里除邪气啊?”簌棠并没有对他净化“类”的事大惊小怪,毕竟之前看过数回。
“和我说一声不成么?”这小猫就这么喜欢单打独斗的,簌棠无奈,“我还以为我方才看错了,竟然是真的…你总这样单打独斗,万一有点什么事呢?”
浮桑没有动。
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香气,他凭着兽族的本能,轻嗅着,能感受到的气息令他平静,安宁。
在某一刻,甚至会心生莫名的悸动,却不是烦郁的感受。
会是她么?
鬼使神差地,他盯紧簌棠,问她:“……若我有事,告诉你,你便会来?”
簌棠一顿。
回神,才发觉少年的声音离她极近,几乎近在咫尺,流连于耳畔。
温热的吐息,与瀑布下湿潮的凉风一起袭来,有意无意落于她的颈间,她不由一个激灵,指尖微僵。
片刻后,她稳下心神,无奈道:“阿浮,你哪次说要我与你一起,我没答应?”
瀑布如雨落,溅洒的水汽如氤氲的雾,在月光银晖下,如朦胧的绸缎,渡上少年的眸。
他没有说话,她不大能看清他的神色。
良久后,她沉吟着,想要再开口唤他一声。
他却倏尔出声了,“我居于极东岛。”
不是她。
本能,如此告诉他。
簌棠偏头看他,一时没太懂他忽然说这个干嘛,想要问,却见他紧闭着唇,俨然不想再说话。
“……那有空,我陪你回去?”她沉吟着,只得如是道。
少年却忽地错开了她的眸。
簌棠并不会因为这种事不快,毕竟猫科动物本来就不喜欢对视。
想了想,她还是把话题转回来,只是有些不确定,“你一个人来这里…是因为察觉了‘类’的气息,犹自来净化?”
又等了一会儿,少年“嗯”了一声。
说不清,是回复她上个问题,还是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