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以遥一噎,不好再解释,于是不答。
但浮桑却并未就此作罢,少年抬目,他的目光落向不远处的一棵苍天大树。
树影梭梭,树下的摇曳日光落在他俊美的脸庞上。
九耳犬也正看着那棵树。
“此树生长七千年之久,难得生出树灵。”他道。
树木少见生灵,何况在灵力稀薄的人间,因此他一眼就注意到,“春神句芒,乃一半树灵之身,青耕既是句芒之后……”
凌厉锋锐的乌眸,一下落在青耕身上,压得它不大喘得过气。
浮桑启唇,“你可有所感应?”
灵力压得青耕几乎站立不稳,要从祁以遥肩头坠落。
簌棠觉得这有点过了,指尖微动,但想了想,到底没动手。
她看见青耕与祁以遥交换了眼神,似乎是要演戏。
“阿遥——”果不其然,下一刻它真掉了下去。
祁以遥一怔,忙用手接住它,只听它道,“阿遥,这兽族少年蹊跷至极,屡次三番试探压迫,可恨之极!”
浮桑静静看着。
“我无意与他再争,何况魔尊也不管……”它还瞥了眼簌棠,阴阳怪气,“阿遥,我们何必同他们一起牵扯这些事?”
好好好,战火拉到她这里了,簌棠似笑非笑看着它,眼神却是冷的,仿佛青耕再说一句,她便要不客气了。
不就是说不出来吗?掩饰的样子有点没水平。
所以她总觉得兽族单纯,青耕的不对劲,很早就能看出来。
青耕不敢与簌棠硬刚,只得把目光重新落回祁以遥身上,“阿遥……?”
可半晌,它没等到祁以遥接腔。
它转头看祁以遥,却见祁以遥凝神望着那棵苍天大树,它心起不好的预感,“阿遥,你不会……”
“树灵与我说……此处两百多年前遭遇过屠杀,全村几乎无人生还。”祁以遥缓缓道。
簌棠微微拧眉。
“如今的村民,都是从别处迁徙而来的,当年的断瓦残垣也全都重建了。”祁以遥闭目,似乎在细细感应,顿了顿,才道,“因此,才与两百多年前的那个小村庄天差地别。”
簌棠凝眸,发觉祁以遥周身萦绕着淡淡青色灵气,那气息竟令她有些熟悉,不免错愕。
灵气如丝,缕缕纠缠,一直延伸,直至联结上大树。
与此同时是青耕气急败坏的声音,它压抑着声,怒道:“阿遥,你怎可将、将此事透露给他们——”
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