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桑对所谓春神并无兴趣,却见簌棠忽然直勾勾向他看来。
猫科动物没有对视的习惯,他下意识眉角轻动,一丝不自然流露,“作何?”
她摇了摇头。
浮桑说句芒是他的好朋友,他会不知道句芒是不是春神吗?
但此刻不好问,她决定之后再单独找他聊。
铭牌还明晃晃的躺在祁以遥手心。
尔白唇角紊动好半晌,最终由他下了定论:“……除却那几个魔族,我在魔界也待了几百年,不曾见过有人佩戴铭牌。”
灌灌抿唇,脊背有点僵,“尔白……”
尔白对着灌灌摇了摇头。
“魔尊大人有心助我,也的确救了整个青丘,这是事实。”即便他的声音存着悲痛的颤,仍极认真道,“母亲曾教导过尔白,有恩必报。尔白对这份恩情永生不忘,绝不会反过来污蔑恩人。”
他甚至看得出,簌棠被灌灌冤枉,却一直在隐忍不发,她没有怪罪灌灌,甚至九耳想冲过来,都被她拦了下来。
——以魔界之主的能力,和她身边兽族的能力,若真要杀他和灌灌鸟,简直如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从始至终,她的周身没有任何杀气。
更重要的是……
簌棠听闻他言,也有些诧异,她是真没有想到尔白会这么好脾气和理智。
系统为她解释:“虽然我对九尾狐族了解不多,但也听过它们极通灵的说法,应该是靠通灵判断你算是个好人。”
谢谢,她知道自己是个好人。
与她并肩而立的少年也看了她一眼,出声道:“九尾狐,可通灵读心,他的母亲既认定你,便是一族能信过你。”
系统:“对对对,读心。不过此读心非彼读心,不是能读出你的想法,是能读出你是否有一颗赤子之心。”
簌棠一顿。
这意思是,她被九尾狐族官方鉴定是好人了?
她眼看着,众人因浮桑出声而神色各异。
祁以遥神情复杂又坚定一瞬,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尔白依旧垂眸,眉目哀恸;
灌灌则是抿唇,神色严肃又有一丝懊悔;重明余怒未消,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九耳垂着头,脊背打颤……
簌棠目光瞬间凝在九耳身上,她发觉了不对劲,音色有一丝紧张,“九九,你怎么了?”
九耳犬呜咽一声,它摇着头,可浑身忍不住打抖,尾巴耸拉着,看上去甚至比尔白还要伤心且惊惧。
她连忙上前两步,环住它:“没事,没事,你怎么了?和我说。”
九耳犬说不出话,只能用前爪扒拉在簌棠身上。
簌棠神色严峻,她已经数次发觉九耳犬状态不对,且好像都是因为往事——俗称创伤后应激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