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生得高大尖锐,即便衣裙是魔族特制的面料,裙角也不小心被划破数个洞。
簌棠不甚在意这个,她一直盯紧浮桑的身影,“你慢点……”
一道惊雷划过,振聋发聩,她也只是眨了眨眼。
不如浮桑所想,她其实并不怕雷,一个人生活过太久,若是连打雷都害怕,她从小到大得哭鼻子多少次。
反倒是浮桑脚步一顿,耳朵微动,余光瞥过她,脚步放慢了些。
身后尔白难以抑制的呼喊声渐渐变得遥远,高台将近,一人一猫站定了脚步。
“你们……”察觉有极为强劲的灵力靠近,青丘国主再次艰难地掀起眼皮。
沉厚繁复的阵法,如同不可斩断的锁链,条条刺进它单薄的皮肉,原本如雪的毛发布满血污,黏结着成为大片浓重的血墨色,看上去十分心惊。
这算是兽族的国度,簌棠不想贸然开口,将目光放在淡然伫立的浮桑身上,等他出声。
不曾想,青丘国主亦将视线凝在浮桑身上,它目色有一瞬间怔愣,少顷回归清明,“你…您是祖——”
“你可记得,何人害你?”浮桑扫了高台之上的白狐,沉声道。
诡谲的雷电隐隐在云层中暗然轰鸣,不时有深紫的光晕浮现。
青丘国主默然一瞬,“是我无能,仇人着黑衣,蒙银面,显然有备而来,没有暴露半点痕迹。”
浮桑皱眉。
“但是……”国主又道,“他们并非只有人形,还有许多犹如兽的黑影,与他们并肩作战。”
黑影。
簌棠微怔,脱口而出:“类?”
青丘国主眼皮一颤,艰难地移动着视线,看向簌棠:“……你是?你非我兽族。”
俨然,青丘避世多年,连隔壁的魔境都相知甚少。
正因它们如此隐隐于世,才成了幕后黑手最好攻破的目标,灭青丘一族,若非尔白还留在世上,真的是一点涟漪都不曾泛起。
簌棠还不未回答,青丘国主的心力撑不起她再多加注意,它只得长话短说,将话题又转回了灭族仇人身上。
“除此之外,我还发觉了一件蹊跷事……”
浮桑耳朵前倾,静静听着。
“有黑衣人,腰间好似佩了什么银饰,被我发现后,又连忙隐藏起来。”
簌棠一怔,心中思绪一闪而过。
好一会儿后,浮桑开口了,“好,待你脱阵之后,再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