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密道,白猫如雪一点,屹立在一旁的柏树树干上。
他没有特地遮掩,于是簌棠一眼看到他。
黎珩早已施法愈合自己的伤口,空气中只残余一丝淡淡血腥气,浮桑胡须微动,只看了黎珩一眼,复又将视线凝回簌棠身上。
“结束了?”
簌棠一顿,这算是关心么?她点头:“嗯。”
白影轻巧一纵,一跃而下,走到簌棠面前。浮桑目不斜视,紧紧盯着簌棠。
簌棠指尖微动,自然而然弯腰将他抱入怀中。
浮桑出乎意料没躲。
黎珩冷笑了一声。
簌棠若有所思,只一下下顺着浮桑的脊背轻抚,而黎珩拱手,不再与她多言,犹自离去。
他的背影与朱红辉煌的大殿相衬,倏然显得孤寂又清冷。
待背影成小点,她怀中的浮桑开口了:“里面有什么?”
簌棠轻抚他毛发的手顿时停下。
他耳朵后倾,尾巴垂下,从始至终他身体的反应都在告诉她,他并不想被摸。
可为了问出这句话,他在忍耐。
“你觉得有什么?”簌棠佯装无知无觉,只反问他,并将他放回地上,往寝殿走去。
兽族一向简单纯粹,即便浮桑有心想瞒什么,可时而的回答也算真诚。
“邪气。”他说道。
“嗯。”簌棠看似走在前面,余光却在瞥他的神态,“如你所说。”
“是什么邪气?”
“阿浮,你平日里不是不管魔族的事吗?”
浮桑眼眸闪了闪,皱眉,“是‘类’之邪气……”
簌棠顿了脚步,回头看他,似笑非笑道:“你这不是知道吗?还要问我做什么呀,阿浮。”
浮桑不说话了。
但比起先前,簌棠早已发觉,猫猫已然会下意识跟着她的脚步,跟在她身旁,不再像从前一般左顾右盼,爱答不理人。
瞥他头上,魔祀大典之后,驯服值竟然一举涨了五。
——快要到二十了。
很好,簌棠心想,不管怎么说,至少小猫咪的心思她能看到。
正好寝殿也到了,她推开门,却看见九耳犬站在木桌旁一动不动。
簌棠敏锐察觉到异常,偏头看它,“九九?”
九耳犬没有理会。
重明正没心没肺地在浮桑的猫爬架上睡觉,浮桑随着簌棠走进来,目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