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下跳开几步远,尾巴一挑,神色阴沉。
“哎呀阿浮,你跑什么?”簌棠觉得熟悉总有几分,她笑着,“你闭眼感受,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呵。
浮桑不理,只由此看向更深处的禁林。
方才撕裂恶欲之时,他察觉到了不同于他的气息,但这分明是他的欲——有什么人动了手脚?
月光渐渐黯淡下来,夜已至深,充斥黑暗的森林像是一张交织的巨大黑网,空洞又怪谲,令人不安。
鸳鸯眼在月下越发清澄,浮桑眸间荡漾着情绪,忽而发问:“簌棠,你应当晓得此处有兽族栖息吧。”
这里还生存着很多的类。
禁林深处,竟还有一个人为形成的阵法,有许多类盘旋在那儿。
可他的灵力尚未完全回拢,他沉睡了太久,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恢复,一时竟难以探查阵法究竟由谁布下。
簌棠一怔。她才发现浮桑的目光一直落在远处。
灵力不过些微发散,无需凝神,她便能察觉到不远的地方,正有魔兽轻浅的呼吸声。
她呼出一口气,“自然知道。”
“兽族在此。”她道,“……便是与魔族井水不犯河水,我也不想打扰它们清净。”
她知道。
原身也知道。
她的猜测原是真的,置身于同水境一般的湖泊,她没有哪一刻如此时般清楚感知到了原身的心绪。
原身对兽族的情绪十分复杂,对外颁布禁令驱逐魔兽,却以此为界,她精心布下阵法,亦不许魔族踏入,为兽族留下了最后一片乐土。
其内为兽界,其外为魔界,从此再无干系,互不打扰。
簌棠叹了口气,她还有一个猜想。
原书结局里,仙魔兽三界讨伐,但主力军还是仙界和被策反杀她个措手不及的黎珩,兽族的身影来回也就几个。
是不是说明直到那场大战,栖息在这里的众多兽族,都还不知道外界的事呢?
风吹落叶,娑娑声响起。
浮桑因她的话,一时愣住,很久没有开口。
“天太晚了。”簌棠来这里本也只是想看看湖泊,“阿浮,我们回去吧。”
既然原身也不想打扰这里的兽族,她也没必要一直逗留了。
浮桑却再次眺望禁林深处。
去不去查?
但此事只关于他的恶欲,与簌棠无关,他不想让她知道,何况她还是魔界之主。
可若不告诉她,她不与他一同去,他的灵力就会受该死的止戈术限制。
“阿浮?”簌棠又喊他。
浮桑微垂眸,敛下眼中光华,最终迈开步子走向她。
回去的途中,浮桑立于簌棠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