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种情况,“霍嬗”就会在十岁时与刘彻前往泰山封禅后暴毙身亡。
息禾脑子里千转百回,也不过是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她不想让霍去病看出端倪,只好扯出一个笑,缓声问道:“陛下赐名自是极好的,只是‘霍嬗’一听就是男孩的名字,若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女孩,难道也要叫这个名字吗?”
霍去病看见息禾脸上出了细汗,脸色越加的白,看起来就像易碎的琉璃,他心中怜惜更甚。
见她在她怀中仰着头,眼睛定定的看着他,似在期待他的回答,不由道:“若是女孩,就叫做‘霍月’,希望她像是天上的月亮一样,皎洁纯粹。”
息禾闻言,睫毛轻轻颤动:“那侯爷,你是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霍去病轻笑:“你刚刚是想这事想入了神?”
息禾点头:“算是吧。”
她努力平复心中的慌张,其实上面这些全都是她的推测。更何况她仔细想了想,历史虽然不可以更改,但是历史是由文字记载的,而文字可以篡改。总归,“霍嬗”的命运只要还没有发生,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
她是关心则乱,这才着相了。再者,她肚子里的孩子还不一定是男孩呢。若是女孩,她今日为来日之事慌神,便着实有些可笑。
霍去病却在认真的思考她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对上息禾目光,他沉吟片刻,道:“无论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我们的骨肉,我自都是欢喜的。是男孩,便与我上阵杀敌,为女孩,便学了你一身本领,总归是不会被人欺负了去。”
息禾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正仰头看着他。
几年前他还未掌兵,气势便浑然天成,如今威势更甚。加上他本身长得就好,有了权势的熏陶,更增添了别样的魅力,她是越看越喜欢。
她道:“侯爷,您说的话,总是与这世上大多数男人不同。”
霍去病疑惑的看着她。
息禾却没在说话。
这是马车停了,绿萝的声音传来:“侯爷、女君,到家了。”
刚刚响起了春雷,刚到家,便下起了霏霏细雨,绿萝撑开伞挡雨,霍去病先从马车下来,便转身扶着息禾下马车。
他帮她整理了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道:“今日我见你脸色不好,待会我去请宫里的御医瞧瞧,来回大抵是需要些时间,你若是累了,便先回房休憩。”
息禾自从知道了刘彻给她肚子里的孩子赐名“霍嬗”后,心里的确是怪紧张的,若是让御医看看便也能心安些。
闻言她点点头:“好。”
霍去病对着绿萝吩咐道:“送女君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