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拿起桌上的信笺略略扫了一眼便放回了原处,他拿着毛巾细细地擦着被淋湿的头发。
朝影疏眨了眨眼睛回过了神,她看着江衍沾着污泥的衣摆,抬眸问道:“外面下雨了?”
江衍应了一声,“雨势不小,大概又是个丰收之年。”
朝影疏起身替江衍脱下了外袍,“脱下来吧,别着凉了,明日我帮你洗洗。”
江衍伸手搂住了朝影疏,一只手在她后脑上轻轻地抚摸着,低声安抚道:“阿疏,别害怕。”
朝影疏静静地在江衍的怀里待了片刻,江衍的怀抱对于朝影疏来说永远都是宽阔温暖又安全的,而且是独属于她自己的。
江衍见朝影疏不动,他也乐在其中地抱着,时不时亲吻她的额头,揉揉她的头发。
朝影疏仰起头吻了吻江衍的下巴,“血灵功呢,拿出来我先帮你练好不好?”
江衍微微仰头离朝影疏远了些,双手依旧环着她的腰肢,揶揄地笑道:“你是怕我走火入魔,然后一不小心成了个小寡妇?”
朝影疏伸手推开了江衍,她不喜欢江衍拿自己的生死开玩笑,“别总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毕竟我内力要深厚些,而且我也很熟悉这种邪门的功法。”
江衍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温水喝了下去,“我只是开玩笑,你却总拿你自己的命去冒险,你不喜欢我开玩笑,我也不喜欢你做冒险的事情。再说我开玩笑只是想逗逗你,看你窘迫或是其他的样子也是蛮有趣的。”
朝影疏蹙眉,“因为我心里都有数。”
江衍伸手拉过朝影疏的双手,温声道:“不吵架,我们以后有事情都不瞒着对方,有什么事情都同对方商量,好不好?”
朝影疏长眉一挑,“你确定?那在川蜀你还瞒着我。”
江衍听闻,手上用力将朝影疏拉到自己的腿上,他捏了捏后者的鼻尖,“我本来是有自己的打算,而且以我的方法确实可以让所有人都不受伤。”
朝影疏说:“所以你的打算便是用月上寒宫换血灵功?”
江衍笑着说:“多划算,一卷残本换一本完整的功法。这样小阿疏以后就不必那么辛苦了,为夫可以替你分担。”
朝影疏听闻沉默了片刻,随后她神情认真地说:“前世练武是为了自保,今生是想要保护所爱之人。你不必去修习那些邪功,我可以保护你。”
江衍伸手解开了朝影疏的发带,“好了,时辰不早了。今日你身子不怎么舒爽,早些休息吧。”
江衍何尝不想保护朝影疏,他想让朝影疏在自己的庇佑下做想做的事情,而不是牵扯上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江衍想着回大胤这么久了,也该同段明熠见一面把一些话说清楚。朝影疏陪他走了这么久,一心一意想要脱离御影,脱离大胤的控制,要不是因为他的原因,现下早就是天高任鸟飞,也不会在此受段明熠的威胁。
他们不是为段氏而生,段氏不仁不义,他们也没有必要抱着为段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拳拳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