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遂揣着看戏的心情坐在濮阳眷的身边吃饭,因为濮阳眷脸上的小表情实在过于有趣,但是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被嘴里的饭呛了一下。
濮阳眷不明就里地看了一眼梁遂。
江衍毫不迟疑地拒绝道:“不行,这是我明媒正娶的姑娘,是等了许久才等来的。”
濮阳眷一听郁郁寡欢地低下了头,片刻后才说:“我吃好了,能在亚父这里休息一晚吗?”
江衍说:“我已经让人收拾出了房间,今夜你便先同梁将军委屈一下。”
濮阳眷点了点头,跟着侍女走了下去。
朝影疏有些不太赞同江衍的作风,“你应该好好跟他说清楚的。”
“没什么好说的。”江衍夹了菜放入朝影疏的碗中,“再吃些。”
朝影疏说:“他还是个小孩子。”
梁遂否决道:“不要把我们君主看做小孩子,江衍说的很对,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小眷只是遇到了一个除了先帝之外对他最好的人而已。他是要做君王的人,要做的是天下人的君王,而不是要做谁的儿子。没人替他遮风避雨,他必须要独自去面对风雨,这样才配做我风朔的君王,而且我觉得像你这种人不该有这种妇人之仁的想法。”
朝影疏没搭理梁遂。
江衍伸手勾了勾朝影疏的指尖,“倒是你,这些都应该想到而已,怎么变得这么温柔了?”
梁遂见二人不搭理他,迅速扒了几口饭逃离了饭桌,他梁遂虽然无牵无挂,但是并不代表着他能稳如泰山地看着小两口调情,他也是个男人也会想女人,尤其是有过好感的女人,实在是看不得小两口蜜里调油。
朝影疏看了江衍一眼,意有所指地说:“我只是想说所有的事情要说清楚,不要留有误会。我们的事情可以晚一会再说,濮阳眷是个孩子,未来是个君主,但是做一个亲政爱民的君主比一个暴君要好千万倍,不是吗?”
江衍听完伸手摸了摸朝影疏的后脑勺,就像是对待一个小姑娘一般,他小时候父母和睦恩爱,每一天都是愉快的,尽管段凝露有时常年不在家,但总会每月送他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致使他现下无论多困难的处境都能安然自若。
但是朝影疏不同,与江衍相差甚远,她没有父母的关爱,也没有袁毅、付临这样的叔伯,更没有穆酌白、林秋砚这样的朋友。
有人用少年时光治愈一生,有人用一生去治愈自己的少年时光。
唯有一身的苦难才能磨砺出温柔似水的性子。
朝影疏被江衍搞得有些不自在,尤其是那双仿佛要将她包裹起来的双眸,她推开江衍的手,问道:“怎么这样看着我?”
江衍胡乱感慨道:“突然感觉遇到你晚了些,要是能在你八九岁时便带来我家该有多好,那我们便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朝影疏一愣,感觉有些肉麻,她推了推江衍说:“你先去同濮阳眷讲清楚,我们的事情一会再说。”
江衍惊道:“我们还有什么事情需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