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影疏在日落之前抵达了琉兰城,夕阳之光为这座边陲小城镀上了一层异域风光。
朱鹤霰坐在城门口等着朝影疏,见她来了便将手中的石头扔了出去,兴冲冲地上前问道:“有主上的消息了吗?”
朝影疏摇了摇头,“没有,我已经让怀殇的人去寻了。你们怎么样,都好吧?”
朱鹤霰说:“这一路上别提有多顺利了,我闲的都快长毛了,浑身不舒服。”
朝影疏忍俊不禁,“你这种人挑三拣四,居然还嫌日子安逸。”
朱鹤霰似乎看到了特别恐怖的事情,他指了指朝影疏说:“你……你别吓我,你哭什么?”
朝影疏揉了揉眼睛,却没想到眼泪越揉越多,顺着手指没入了她的袖口里、头巾里,甚至滴落在了土里。
朝影疏索性不去擦了,任由着那些不听话的眼泪决堤般地往下流。
朱鹤霰慌里慌张地翻了翻身上也没发现一块手帕,只好干巴巴地问道:“是不是主上出什么事情了?”
朝影疏深吸了一大口气,“不知道,没消息,先进城与他们会合吧。”
朝影疏想了一整天才发觉,江衍对于她而言亦师亦友更是亲密无间的爱人,现下这个人却抛下她离开了,让她独自去承受那些以后没有他的日子。
春雷夏雨,秋风冬雪再无人同赏,而那些相濡以沫的日子也终究被过去所封藏。
江衍常说朝影疏心狠,但是在朝影疏看来最心狠的莫过于他自己。
朱鹤霰说:“今夜先在琉兰城落脚,世子说要置办一些毛毡衣物,因为这个月份的塔格尔已经下雪了。”
朝影疏点了点头,“走吧。”
一行人在一处小客栈内落脚,朝影疏将马匹交给店小二便往楼上房间走去。
店小二热情洋溢地为朝影疏敞开房门,“客官,晚饭需不需要为您送到房里来?”
朝影疏点头,“我吃的少,不用送很多。”
“好嘞。”说完,店小二将毛巾搭在了肩上,给朝影疏倒了水便带上房门离开了。
朝影疏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了一旁,失力地扑倒在了床上,包袱的一角展了开来露出一片白色的衣角,她起身上前揪着那块衣角将它抽了出来。
那是一件白色的长袍,朝影疏小心翼翼地抱在了怀中,妄想从上面汲取到一点安慰。
朝影疏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她这才发现自己抱着江衍的长袍躺在地板上睡着了,她慌忙将长袍整理好放在了一旁,随后抹了抹脸才起身开门。
孟归凡端着一些简单的吃食笑着说:“朝姑娘没下来吃晚饭,所以我自作主张给你端上来了。”
朝影疏接过托盘,“多谢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