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影疏起身,“公主多礼了。”
长乐公主微微摇首,“我是小辈,本就该先行来拜会雁王妃的,结果忘记了雁王妃刚来,没有到您身前来,是虹苒的失礼。”
朝影疏率先喝了杯中的酒,“公主多虑了,我并无此意,也并无为难公主的意思。”
长乐公主面色一怔,随即掩唇轻笑道:“雁王妃不愧是江湖中人,性子豪爽直白,没想到小叔叔喜欢这样的人,也是小叔叔跟凝露公主一样,向往自由,爱慕草寇。”说完,她暧昧不明地看了一眼江衍。
朝影疏轻笑一声,“公主是否酒喝太多,神智有些不清了?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不怕在座的各位笑话吗?”
长乐公主微微一笑,“怎么?我说的这话雁王妃不喜欢?”
朝影疏摇了摇头,“公主想多了,我只是没有想到皇室礼节居然能养出你这样目无尊长的公主,有些话私下里说当做解闷,拿到明面上便是不尊。我虽生于江湖,但也懂得礼义廉耻,那公主你呢?”
长乐公主美眸一瞪,抬手便打算教训一下朝影疏。
朝影疏见状立刻捏住了长乐公主的手腕,只是微微用力,那双美眸便啜满了泪水,一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的模样。
朝影疏说:“公主殿下,请你自重。”
江衍见状也只是微微一笑,继续喝着杯中的葡萄酒。
阮臻清晃着手中的酒杯,调侃道:“本来是打算找世子说几句,没想到看了这么一出好戏。段虹苒你好歹是本朝唯一的公主,能不能拿出些公主的样子来?”
长乐公主抽回了手,对阮臻清说:“阮上卿,您有闲工夫在这里教训本公主,不如多上心些大理寺的事务。”
阮臻清佯装一愣,饶有兴趣地说:“公主想做这个上卿吗?我随时可以让贤,我本无意,去留随意。莫非公主对于己身的高贵身份也无意,可以跟臣说出这种话来?”
长乐公主微怒道:“阮臻清,你以为你是谁敢跟本公主说这种话?信不信本公主让皇帝治你死罪?!”
朝影疏说:“太祖皇帝最恨以权谋私,今日中秋宫宴,公主是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自己的脸都丢干净吗?”
长乐公主咬了咬牙,随后拂袖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阮臻清脸上带着醉意地端起酒杯,对朝影疏说:“我敬雁王妃一杯,雁王妃的性子我喜欢。”
江衍听闻随即睨了阮臻清一眼,握着朝影疏的手臂往自己身旁拉了拉。
朝影疏不动声色地喝完了酒,偏头在江衍耳边低声道:“醉了?”
江衍说:“没有,就是单纯不喜欢阮臻清的那句话。他那个人天天逛花楼,你离他远些。”
孟归凡举杯道:“上次之事,多谢雁王了。”
江衍回敬道:“小事,世子之前送了一株千年老参到楼台月,有奇效,现下本王代穆先生谢谢世子。”
孟归凡微微一笑,“小事不足挂齿,不知穆先生身体如何了?”
江衍说:“有劳世子记挂,她身体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