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鸿睿辩解道:“胡扯,那日在殿前郡主分明已经与我和好,这满殿的内侍可以为我作证。”
孟归凡的眸中突然有了光,他抬起头来看着段鸿睿说:“就是那日,归雁回来之后便不吃不喝,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也不知道做些什么。”
穆酌白微微挑眉,“那原由便是出在那天,请问那日康王与郡主做了何事呢?”
段鸿睿不急不慢地说:“那日我与郡主去了月相楼,分别时还好好的,原由怎么可能出在那日?!问题一定出在江衍的属下身上。”
江衍无奈地摇了摇头,“康王年纪也不小了,应该知晓这场联姻的本质,是为了大胤和草原各部的安定和繁荣。陛下想要同草原各部通商,先与草原各部联姻有何不妥?本王又怎会如此不识大体,不顾国本地教唆属下去犯这种低级错误?”
段鸿睿厉声道:“江衍,谁不知晓你那点心思?你表面上说着大义凌然的话,背地里做的却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若是朱鹤霰与郡主真的有情有意,那郡主为何在大婚之日一意孤行以死来抵抗,问题不还是出在康王身上吗?”说完,江衍把手中的茶盏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一侍女突然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先是对着段鸿轩行礼,随后跑到穆酌白身侧耳语了一番。
穆酌白颔首,抬手示意侍女退下,随后她起身走至段鸿轩面前,将侍女所告诉她的事情一字不漏地重复给了后者。
段鸿轩听完,将桌上放置的香炉直接砸向了段鸿睿,“混账!大婚之前你便辱郡主的清白,你还能再做出一些混账事吗?!”
段鸿睿被纯金的香炉砸倒在地,一时半刻痛到无法起身。
孟归凡听完一愣险些跪不住,江衍起身抬手搀扶了他一把,安抚道:“世子,保重身体。”
江衍把早就准备好的折子递给了段鸿轩身侧的内侍,“这是臣查到的东西,里面详细列明了康王近几年的所作所为,家底丰盈,府上姬妾成群,或许郡主不嫁他是明智的选择。”
段鸿睿捂着被砸痛的胸口起身,强词夺理道:“你们怎么知晓我轻薄了她?再说她本就要成为我的妻子!”
穆酌白说:“若是康王殿下非要撞这个南墙,不如请陛下派人请月相楼的掌事前来对证。”
段鸿轩把江衍的折子直接砸向了段鸿睿,怒道:“混账东西,段氏的脸被你丢的还不够吗?来人,康王殿前失仪,欺辱郡主,即日起离开天琅前往西州,无召不得回!”
两个金吾卫上前将丝毫不反抗的段鸿睿拖了下去。
江衍笑而不语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折子,让内侍给他添了热茶。
孟归凡抬手施礼道:“请陛下允许我带妹妹回乡安葬。”
段鸿轩坐回椅子上,内侍立刻奉上了一杯冰镇的酸梅汤,他平息了片刻才说:“是朕亏待你们了,朕打算以公主的待遇在天琅厚葬郡主。”
江衍听闻立刻伏地而跪,“代马依风,狐死首丘。请陛下收回成命,让郡主魂归故里。”
穆酌白也跪了下来,附和道:“请陛下让郡主魂归故里。”
段鸿轩按了按抽痛的额角,无奈地摆了摆手说:“那便依皇叔所言吧,朕累了,皇叔便随便寻个人送郡主回草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