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临将手中的信笺递了过去,“这是从西州来的信,北凉也来了一封,不过没有截下来。”
江衍擦了擦面上的冷汗,伸手接过了信笺,只是扫了一眼便神情大变,他迅速起身说:“备马,我要进宫。”
付临规劝道:“还是车驾吧,坐的舒服点。”
江衍摇了摇头,从木施上取过外袍穿在了身上,“来不及,车驾太慢,西州生了瘟疫必须立刻上报。”
付临听闻立刻着手去准备。
等江衍见到段鸿轩时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
段鸿轩来的时候明黄色的里衣外只是简单的罩了一件外袍,他打着哈欠说:“皇叔不必跪朕,来人赐座。”
段鸿轩接过内侍呈递上来的信笺,展开粗略地扫了一眼,问道:“这封信笺为何到了皇叔的手上?”
江衍蹙眉,“这种时候了,皇帝还跟我计较这个问题?”
段鸿轩挑了一下眉毛,将另一封从北凉寄来的信笺从桌上弹了下去,“瘟疫的事情皇叔先不用关心,先看看这个再说。”
江衍将地上的信笺展了开来,不动声色地看完了其中的内容。
段鸿轩细细地观摩着江衍面上的神情,但是从头到尾后者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扫兴地撇了撇嘴,“皇叔现下心里一定高兴坏了吧,多年未见的好友突然出现了。”
江衍刚要说些什么,段鸿轩便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又或许说皇叔已经见过林秋砚许多次了,而且联系密切。”
江衍闭了闭眼睛,扔掉手中的纸张直接跪了下来,恳切地说:“请陛下以国事为重,当下正值夏月,瘟疫肆意极其严重。若晚一刻,那便是成千上万条人命。”
段鸿轩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北凉的事情难道就不是国事了吗?林秋砚一路北上杀了我朝多少大臣,难道就此放任吗?需不需要朕写个圣旨、贴个皇榜,特意赞赏他一番?”
江衍沉声道:“万事都要有个缓急轻重。”
段鸿轩摆了摆手,说道:“西州瘟疫的事情朕自然会找人处理,朕都说皇叔你不用担心了。但是,目前对于朕与皇叔之间而言,急重之事只有这一个。”
江衍说:“陛下想知道些何事?”
段鸿轩盯着江衍,一字一顿地说:“朕想听你说实话。”
江衍说:“臣不知晓林秋砚的事情,至于北凉的事情,臣也是方才听陛下所说。”
段鸿轩点了点头,“好,很好。你跟穆酌白一个一个的瞒着朕,是不是打算将朕架空,好让你来坐朕的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