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脉腹地,即便是湿气重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除非是临水,想到这里,朝影疏快步进屋推开了李峥辉身后的窗户,一湾四周萦绕着柔柔白雾的湖泊便随着木窗的打开而出现在她的面前,不过与寻常湖泊不同的是这湾湖泊的水是赤红色,看起来就像是一块瑰丽的血红玉。
朝影疏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便要撑窗跳下去,被江衍及时拉了回来。
江衍质问道:“下面情况未知,你这样贸然下去会有危险,你知不知道?”
朝影疏双眸看着那湾湖泊,有些出神地说道:“那里似乎就是步步生莲的生长地。”
穆酌白闻声看了朝影疏一眼,“你别想了,林影影早就带着步步生莲回天琅了。”
朝影疏回过头看着穆酌白说,“在天华城的曲水楼里有一处鲜为人知的地窖,林影影杀了那里所有的人,只为了养地窖里的那株花,这件事情穆先生应该有所了解吧。”
穆酌白一愣,反问道:“你这话是何意?”
朝影疏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一把推开江衍,直接扑向了李峥辉的书桌,她翻遍了所有能藏匿物品的地方都没有找到他与朝君澜的来往信笺,朝影疏的心里顿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或许林影影将那些信笺与步步生莲一同回了天琅,若真的是同她所想的那般,除非信笺中全是无关痛痒的问候,否则朝家就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肉。
穆酌白捡起被朝影疏随意扔在地上的手稿,问道:“你在找何物?”
朝影疏并没有理会穆酌白,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地梳理近期所发生的事情,想着能找出一丝一毫能挽救的办法,返璞在朝影疏的手中被握得咯咯作响,她大有一副天人交战、即将要走火入魔的模样。
江衍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劲,他慌忙掰过朝影疏的脸,强迫让后者看向自己,“阿疏!”
朝影疏如梦惊醒般地看着江衍,随后她定了定心神,说道:“我出去静一静。”
江衍点头,他拉住了朝影疏的手,“我跟你一起。”
朝影疏刚走至门口,突然对穆酌白说道:“林影影是段鸿轩派去的,耗费那么多条性命养成的花,穆先生应该知道是做什么用的吧。”
两人直到走下了吊脚高楼才停了下来,在最后一层台阶上并肩坐了下来,雾气掩盖了那些死相离奇的尸体,也多少有一种身置仙境的错觉。朝影疏也没心情去理会那些尸体,更没有一丝膈应的心理。
江衍等朝影疏平复下来才问道:“阿疏,感觉好些了吗?”
朝影疏颓然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爹与李峥辉有信笺来往,在我爹手里的信笺内容全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事到如今,我怕李峥辉手中的信笺被林影影带走了。”
江衍安抚道:“也未必,说不定李将军已经将重要信息烧毁了呢?”
朝影疏捏了捏眉心,面带愁容地说,“总要做最坏的打算,我爹并未打算将他与李峥辉或是巫沧云的事情告诉我,所以我也不能断定他的所作所为是否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
江衍伸手揽过朝影疏,拍着她的肩膀安抚道:“你放心,你爹是个懂分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