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风行从屋顶上飞了下来,他将手中的酒袋扔给了朝影疏,烈酒入喉,驱散了冬夜的严寒。
“明日就是族会了,别丢老夫的人。”说完,厉风行本想拍一拍朝影疏的肩膀,转而又想到姑娘已经十六了,出落大方不再是小女孩了,这种小动作以后还是少点好,他的手一转将朝影疏手里的酒袋夺了过来。
厉风行灌了一口酒,一边擦着嘴,一边往院门口走去,“你家客房多,老夫随意找间凑合一晚,你早些睡,明天好好表现。”
朝影疏看着厉风行的背影,将青影收回了鞘中,前世的厉风行带她接触了一个神秘的组织,朝影疏能在一年内逼近天琅皇都也是受了这个组织不少恩惠和帮助,如今她却不想再重蹈前世的覆辙。
想到此处,朝影疏从怀里拿出一块雕刻着“御影”的铁牌,御影同那个神秘的组织一样,只不过各为其主罢了。
相传那个神秘的组织已经在大胤朝存在了一百多年,也就是开国便存在,皇族不但不加以打压,还置若罔闻,像是默许了它的存在一般。
朝影疏将铁牌收回,拿着青影回了房间,不一会她穿着一身沉重的斗篷溜了出来,腰间挂着一对明晃晃的弯刀,泛着寒月般的冷光。
冬月的夜,四处荒芜,朝影疏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节度使的府邸。
南邑的军政长官,御令中写他私自征兵,聚众密谋意图不轨,命朝影疏前去调查,若情况属实,格杀勿论。
朝影疏刚落入院中,轻车熟路地避开巡兵,前世她刚进院子便发觉了不对,林节度使的府邸巡兵太多,更换次数多,时间短,就算他不打算密谋造反,这等重兵护院,也难免不让人生疑。
前世,朝影疏也确实杀了他,但是也险些为此丧命,朝家一朝没落,她便被扣上了谋害朝廷命官的罪名,御令在完成后会与“信物”一同送往天琅皇都,朝影疏根本没有为自己脱罪的证据。
不知不觉之间,朝影疏来到了林天泽议事的地方,她所听的内容与前世相差无几,她也没有那么多耐心听下去,朝影疏从怀里摸出那块铁牌扔了进去。
铁牌不偏不倚钉在了沙盘上,激起了一层蒙蒙细沙。
朝影疏推门而入,她先是嗤笑一声,“林大人可真是心大,或许被人抄了家都不清楚。”
重兵破门而入,将各位议事大人都围在其中,四面风袭,烛火忽暗忽明,局势紧张,若是此时有人秘密监视,估计也很难被发现。
林天泽一脸惊恐,“你是何人?”
来者声音嘶哑,身形在黑色斗篷的掩盖下根本无法辨别。
朝影疏指了指沙盘上的铁牌。
林天泽将铁牌拿起来一看,神色恢复了平静,反手将铁牌扔给了朝影疏。
“林大人放心,我此行并无恶意,只是规劝你保命,上书言‘南海海盗猖獗,招兵实属下策,此等小事惊扰圣驾,实属意外,密谋造反更是无中生有’,还希望大人能够收敛些,想想己身亲眷与各位大人。”
林天泽眉毛一皱,“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