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秀只能通过聂丽含糊不清的哭腔,大体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了一番,原来聂丽进入医院的第二天一早就被光头他们给绑走了,随后便交给了人贩子,聂丽几经转手终于逃了出来,在北京遇到了一个让她送信的人,并答应她事成之后给她一定的报酬。

聂丽想回家,但是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肚子都饿了许多天,每个夜晚都是在桥洞和废弃的房屋里过夜,还险些被流浪汉给欺负了去。

“没事了,都过去了,现在已经安全了。”李秀秀说,“让你送信的那个人,你跟公安说过吗?他的外貌特征之类的。”

虞钱在一旁听了半天,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真不明白,你跟她废那么多口舌做什么!”

李秀秀没好气地说:“你闭嘴!不愿意在这里待着,你就出去!”

接着,李秀秀温声对聂丽说:“你吃你的,别害怕,没人会再伤害你的。”

聂丽如同一只惊慌的小鹿,她抬眸惊恐地看了一眼虞钱,然后立刻垂下了双眸。

“阿丽,你吃完之后,把你对那个人的大体印象跟公安说一下,然后你愿意去哪里都可以。”说完,李秀秀取了几张大团结,又把聂丽的身份证压在上面,随后把这两样东西一起推给了她。

李秀秀见聂丽看了一眼手边的东西,然后起身准备同虞钱离开这里。

聂丽突然出声道:“秀姐,我我还能继续到店里去打工吗?我什么都能做的,只要你别嫌弃我。”

“欢迎你。”李秀秀说,“不过在那之前你先回家看看吧,把心情整理好再来,如果你愿意,店里就是你的第二个家,我们都是你的家人。”

虞钱跟在李秀秀身后絮絮叨叨地说:“李秀秀,我觉得你跟我是同一种人,做什么事情都是带有目的的,比如你明面上是帮永安制衣厂,实际上就是想要赚钱,你做事从来都是要一举两得的,但是我看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聂丽。”

李秀秀扬了扬下巴,神情自傲地说:“达则兼济天下,不行吗?等我以后赚了大钱,我还想回山岗村把那里的路都修一修呢,要致富先修路,我们村里都是土路,难走的很,阴天下雨就是一锅泥浆,我还想成立基金组织,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虞钱无奈地摇了摇头,并不是很能理解李秀秀的这种想法,在他的思维里,把赚来的钱拿去做慈善就是傻子,“行,你思想觉悟高。”

三人在国营饭店吃了一顿涮羊肉,李秀秀身为一个北方人,特意点了一份猪肉白菜的水饺给虞钱这个南方人,结果一顿饭下来,花得大团结还是小事,肉票倒是出去了不少。

李秀秀顿时感觉一阵肉疼。

虞钱上火车之前,特意问道:“你这次不跟我一起广州吗?”

“我在休假哎,十一七天乐懂不懂?我们八号见。”说完,李秀秀便十分友善地一笑,接着把虞钱的行李扔到了火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