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朴廷谢绝了赛事组安排的人,自己亲自动手,把他爷爷贺致寰的轮椅搬下了台。
苏琳琅说有事,跟袁四爷早走一步,贺朴廷不知道她是怎么安排的,要追太太嘛,推着轮椅,也跑的飞快。
他正推轮椅走着,却听身后有人大声喊:“朴廷,朴廷!”
回头,是季老爷子季荃,由保镖们搬着轮椅下台来,这老爷子家里事最多,一脸阴霾。
贺朴廷只好把爷爷交给郭瑞,来推季荃。
示意贺朴廷弯腰,季荃只问:“你阿爷的意思呢,那些人要怎么办?”
他问的当然也是山口组的人。
郭瑞推着贺致寰走在最前面,顾天祁老爷子腿脚灵活,自己走,边走,也边在跟贺致寰聊天,问的其实也是同一个问题:山口组的那帮人,那帮杀手,该怎么办!
要知道,在日占港府期间,他们几个正值壮年,是经历过山河破碎,在鬼子的刀下,不分贵贱,人命如草芥的。
再回首,那已经是半个世纪前的事了。
但想起鬼子当年在港的烧杀虏掠,几位老爷子对视,只有一个字:恨!
贺致寰见跟拍的记者多,暂时没说什么,路过一间屋子,看里面没有人,示意郭瑞再检查一下,看屋子里有没有能藏人的地方,等郭瑞点头,就推着轮椅先进了屋子。
等季荃和顾天祁也进来了,看贺朴廷把门也关上了,这才对二老说:“对方虽然是来搞刺杀的,但并没有刺杀成功,咱们报警,山口组就会派律师来保释,等于放虎归山。”
季荃最愁了,说:“放虎归山,他们早晚还会再来吧,难道说大家还要像当年防张华强一样,又来防山口组?”
安保不止要付出巨大的财力,更麻烦的是那种,不知道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就会被瞄准,一枪爆头的恐惧。
报警,把杀手交给警方,完全于事无补。
顾天祁思索片刻,说:“不行大家凑点钱,问一问袁老四,看他愿不愿意看在钱的份上,脏一下手?”
季荃摆手:“咱们是正经人,不能乱造杀孽,何况袁老四只经营赌场,从来没有杀过生,他不接脏活。”
顾天祁摊手:“那怎么办?难道大家就只能放虎归山,然后惶惶不可终日?”
他跟别人不一样,只有一个孙子,他最怕谋杀,暗杀一类的事,也最着急。
话说,看到站在门口,身长玉立又内敛精干的贺朴廷,他心怦然一跳。
但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他的太太。
那个当初在中环马场一架钢弩隐在暗处,把张华强射成刺猬,钉在座椅上的女人。
他回头又看贺致寰,想了想,说:“贺生,顾记在大陆赚了也不少,当初还是朴廷太太拉的线,我于她也常怀感恩,最近我也听镇东说起,朴廷大概还有将近十亿的资金缺口,钱我有,也可以一并交给他来操盘,打理,但山口组的事恐怕还要麻烦朴廷太太。”
人在事中迷,季荃这时也才想起来,季德当初被梁松绑架,就是苏琳琅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