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陆莲稚朝崇明摇了摇头:“你听,是不是有呼吸声?”
崇明被陆莲稚这严肃的表情给镇了住,登时止了喋喋嘀咕,支棱起了耳朵悄悄听着,满背的猫儿毛也都给激得倒立了起来。
这一静默,那阵若隐若无的轻微呼吸就变得有几分明显了起来。二人放轻了脚步,猫儿似的蹑足前行。
地底的路颇有几分弯绕复杂,眼看着前边又是个拐角,崇明不假思索地便贴着墙根拐了过去。
这快速的一拐,崇明登时整个人撞入了一个冰窟般寒凉的柔软怀中,她惊恐万分间眼风飘过面前这身影,入目是一片惨白色,更有一种诡异的寒苦药味铺天盖地卷入她鼻间。
居然能被她这样猛地一撞,还能无声无息、忍气不出,怕不是撞到了……
这想法一出,崇明手中灯笼都给吓得掉在了地上。她还未来得及思考,便整个人大喊了一声,往后一跳,唰地拔出了腰间佩剑作势要砍。
“啊啊啊天地有正气!!!”崇明中气十足地喊出了这么一句,便被陆莲稚飞快一把推了个趔趄,手中抓得不稳的剑哐一声落在了地面,在这空旷的地窖内惹起了好一阵巨大响动。
“正气你个呆死鬼!”陆莲稚没好气瞪了崇明一眼,上前扶住了被崇明撞得软在墙边的曲闻竹。
“姐姐可还无碍?”陆莲稚见曲闻竹面色有些白,被崇明猛地撞进怀里,正捂着腹部,眉心微微蹙着。
曲闻竹忍着疼摆了摆手,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昨日里她给丢进了这遭瘟的地方,又冷又暗,不知天日,好容易让她将木门给腐蚀断裂,从那逼死人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一出来却惊然发觉这地窖简直大得不像话。
摸索半日回不去了不说,出口也是怎么都找不到。眼下已是曲闻竹绕来绕去的不知第几个时辰,她到底并没有什么优厚底子,算来也是娇柔,这一番折腾下来早就步下发飘,吐息微弱,本还以为一世英名便要交代在此,却忽然见到远远地来了个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