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盼嘀咕了一句,她悄悄转头看那边的人。
方游正低着头折衣服,她的身影实在单薄得可怕,好像风一吹就要倒了。
可偏偏是这样的身躯,却给人一种极为可靠的感觉,恨不得依偎一辈子。
第二天方游走的时候常盼已经去上课了。
她望着这个破旧的家,头一次庆幸常盼还在,如果没有常盼,她也许这一走,就不想回来了。
这个地方承载了她的幼年、少年,到现在的青年期。
但几乎都是不太好的回忆。
无论是这扇吱呀吱呀的门,还是起皮了的沙发,亦或者是缺了腿的小板凳。
她被按在门板上经历过窒息,躺在沙发上感受过肋骨的疼痛,被板凳缺的那条腿抽打过脊背。
这些都不会因为时间一长而消失,方游无数次痛恨自己这种记忆力,把自己折磨得不被好眠。
事发时隐藏在平淡表皮下的恐惧在梦里统统放大,甚至生出了被吞噬的感觉。
坐上火车的时候方游正准备打开书包拿点吃的,没想到居然在底下发现了一个眼镜盒。
不用猜都能知道是常盼给的,小姑娘随便得很,连小票都忘了扔。
上面的日期还是过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