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一头左右不齐的短发宛如一个鸟窝,仿佛下一刻就有鹌鹑飞上去。
这鬼地方白天热得不行,半夜就得被冻得瑟瑟发抖。
现在太阳出来,常盼又热得要死,仇恨地盯着这个多一个都会挤成压板纸的地方,最后揉了一把头发,还是起床了。
没走出门,倒想起来先开电扇。
比房间宽敞那么一点的客厅里,方游正坐着吃早饭,看到常盼出来了,说:“洗完脸就吃饭吧。”
没看到宋香萍,常盼问:“她呢?”
“你说妈啊?”方游喝了口粥,“她出摊了。”
常盼:“什么?”
方游:“妈出摊去了,做烧饼。”
常盼对摊贩的印象还停留在上学路上看到的街边小摊,煎饼果子那种,一个饼铛就得站到地老天荒,一个还不值多少钱。
养母许涵是个非常注重健康的人。
虽然有点毛病,但这在这点上固执的依旧改不了。
各种豆子粥在常盼过去的生活里出现的频率很高。
虽然口味淡,但久了也习惯了,跟杨迎雪那帮人出去,她也不太习惯吃重口味的。
常盼觉得自己完了。
方游早在昨天就领教过常盼刷牙的磨磨蹭蹭。
不过她早上九点有个家教,倒是可以慢慢等。
指不定这小孩洗个脸都得大半小时,粥凉了她还得热。
果不其然,等常盼洗完脸涂这个那个完事后,粥已经被方游热了两遍了。
米都不成形状,常盼在心里对自己说要习惯,方游早就吃完了,她顺带把鸡蛋也热了一遍,装咸菜的小碟子往常盼面前一推,“吃完我带你出去逛逛。”
然后方游看了一眼手表,“不过我九点到十一点半还有一个家教,你可以去妈那里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