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苏却还是不肯点头。
她想要自力更生,想要忠于自己、忠于姜妤笙、不再受制于人、仰人鼻息、看人脸色的自由人生。
谢长嫣急火攻心,让薄苏走,不要再在她眼前晃,她眼不见心为静。
“反正你也没把我这个妈当一回事,就别来给我添堵了。”她说气话。
薄苏脸色白了白,当真起身离开了。
但晚上送饭时间,她还是如常地过来了,摇床端汤递筷子,体贴周到,该是怎样,还是怎样。
谢长嫣不与她说话,把她当空气,她便自顾自地和她说起自己小时候和姜妤笙的故事、说姜妤笙小时候有多聪明可爱和优秀、说她们关于未来的打算、工作的安排。
谢长嫣不时打断她,让她不要说了,她不想听,但不知不觉中,她还是知道了太多本不想知道的。
她不得不感慨:“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话这么多?”
从前她跟个锯嘴葫芦似的,好像多说两句话嗓子能冒烟一样,她一直以为,薄苏长大以后就是这样不擅表达自我、不喜与人沟通内心的性格。
薄苏默了默,低头眼神很柔地说:“是她教我的。”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她说:“我以前不说,是因为我那时便有很多的想法是与你有分歧的,我不想与你起争执,让你伤心。”
“但她让我明白了,有问题在那里,不沟通,不表达,不处理,那问题只会一直在那里,不会随着时间消失的,只会随着时间,像海水送上岸的砂石一样,越堆越高。”
“妈
我
我很爱你。”母女三十年,她从未对谢长嫣说过这样肉麻的话,说得万分艰涩,手指脚趾都蜷缩了起来,但还是努力表达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