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捡起手机,自己挨个拨打有自媒体资源的朋友的电话,道歉半夜打扰,央求她们帮忙投放水军控制评论,保护好姜妤笙的个人信息,让事态不至于朝完全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不可能完全不泄露,但至少可以尽量延长时间、降低信息泄露的程度与深度。
“对不起,对不起,宝贝。”她亲吻姜妤笙的照片,在心底里不住道歉。
不愿意半夜惊扰姜妤笙,想让她再睡一场好觉、再做一场好梦,她没有告知姜妤笙。
她换上外穿的衣服,迎着森冷的寒风与黢黑的夜色,独自奔赴她的战场。
灯火寥落,一梯一户的近cbd小高层里,谢长嫣只留着书房的一盏灯。
薄苏刷开了指纹锁,停驻了好几秒,才深吸一口气,步履沉重地朝光源走去。
冷白的灯光下,谢长嫣不再讲究往常最注重的仪容仪表,只穿着睡衣,披散着半黑不白的中长发,垂头静坐于宽大的办公桌之后。
身形寂寥,像一夜之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神气,老态疲态尽显。
薄苏几乎一瞬间就要被翻涌的愧意与痛意击垮。
她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勉力武 | 装好自己,抬手敲门,颤声叫了一声:“妈。”
谢长嫣抬起头望了过去,以一种从未认识过她一样,陌生的、失望的眼神打量着她。
薄苏感受到了锥心的痛。
谁都没有再说话,时间在死寂中无限拉长,母女俩隔着不远的距离对望,薄苏高高抬起的左手终是失力,慢慢垂落,头也跟着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