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中式园林式的庭院里已经停了不少的车,檐下铜制的仿古灯,在未暗的天幕下常亮。
修竹夹道,红毯从宴客厅所在的主宅直铺到庭院门口, 透过新中式雅致的门洞与窗柩,薄苏隐隐约约已经可以望见宴客厅里的憧憧人影。
还未下车,便似已能嗅到那一股掺杂着浓烈香水味、酒味、令她窒息的混浊人气。
她在车上静坐半分钟, 调整好了表情, 才下了车, 从后备箱里取出贺礼, 锁了车,抬脚往前走。
“薄苏。”不远处有人叫她。
薄苏步履不停,当做没有听见。
她听出来了, 又是纪琅。她不想在这种场合与他同行,不想再给任何人误会和遐想的空间了。
她快步往主宅走去,谢长业和谢长猷作为东道主已经盛装在宴客厅的前厅里与宾客谈笑风生了。
谢长嫣也在宴客。
看到薄苏,她微不可觉地蹙了一下眉。
薄苏的右手跟着微不可觉地颤了一下。
她看出了谢长嫣这一眼里的不满——她不满她在这种场合不懂表现,拖到这样迟才到来。
但耳目众多, 她没有把指责说出口,只是低声提点她:“你外公在茶室休息,旁边坐的是他年轻时的朋友, 我之前和你说过的。”
薄苏顷刻间了然——
是谢亭先之前念叨过几次,年轻时南下创业而后失联的那位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