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姜妤笙顿住脚步,心脏又浮起密密麻麻的痛意。
那些本已经在忙碌中渐忘的情绪,又再一次翻涌侵袭了她。
她的笑意消失于唇畔。
好几秒后,她才听不出情绪地问:“忘记带钥匙了吗?”
薄苏察觉到了她的情绪,笑意也淡了下来。
“不是,刚好路过,想着你们也差不多到打烊时间了,可以同路回去。”
姜妤笙有一瞬想要哂笑,想要含沙射影,她们真的还是同路人吗?
可望着薄苏那双也不似作假的温柔明眸,刻薄的话,又难以出口。
她不得不承认,薄苏对她的影响,远比她想象的要更大。
她可以对所有人宽容体面,对所有的傲慢与偏见,左耳进,右耳出。
因为不在意。
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无关紧要的言语,伤不到她分毫。
可唯独对薄苏,对这个反反复复出现、施予她温柔、给予她期待的薄苏,她做不到。
她可以仰视薄苏,但接受不了,薄苏理所当然地俯视她。
她是她年少时的所有梦想,是她曾拼尽全力想要追赶、比肩的人。
是她无论梦想如何破碎、人生如何翻覆,都从未忘记过要自尊与自爱的启蒙人。
她不能接受她,用她的反反复复出现,一次次地提醒她、嘲弄她,她的自尊自傲,在她们眼里,只是个皇帝新衣般的笑话。
谁都可以,只有她,不可以。
她目视着薄苏,半晌,终是定心,与她说:“薄苏,我们聊聊吧。”
她目光沉沉,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