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苏不止一次听到培训老师感慨,姜妤笙是个好苗子,她那修长的腿、细软的腰、纤纤的十指,天生就适合跳舞、弹琴的。
可惜启蒙得太晚了。
薄苏却不这么觉得。
她看过姜妤笙含着泪花不懈地压腿,也看过姜妤笙日复一日地练琴,她知道她有多刻苦、多有毅力。她相信只要姜妤笙真的想,不论什么时候开始,以她的能力,都来得及的。
只是现在,她想到姜妤笙的右手小指,心便像是同它一般,落入了森冷的冲压床下。
所有与音乐有关的话题,她都再难启齿。
她没再开口,姜妤笙也没有。好在艺术中心确实并不远了,一段不算漫长的沉默后,她们抵达了艺术中心。
音乐会还没开始,她们到得早,音乐厅里的观众还不算多,薄苏的座位在第一排,直对着音乐厅的前门,轮椅推入,并不算太引人注目。
姜妤笙扶着薄苏在座位上落座,把轮椅推放到工作人员指示的位置上后,遥望自己本该落座的位置,站定几秒,还是走回了薄苏身边原本留给陪同人员的空位上坐下了。
音乐会规模不大,时长不长,九十分钟后,准时结束。
姜妤笙和薄苏都没有马上起身,特意避开了拥挤的人潮,等到音乐厅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姗姗出去。
没想到,音乐厅外的会馆大厅里,依旧人声嘈杂,站满了无法离开的人影——果不其然,外面下起了大雨,许多人都没有带伞。
姜妤笙和薄苏也被迫滞留。
她们站在最僻静的角落里,望着玻璃墙外的瓢泼大雨,静静聆听。
薄苏望着玻璃墙灯光倒影里的姜妤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