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脸庞已经出落得很有大人的模样,眉眼是清冷的,注视着她的双眸,隐隐流转的却全是温柔缱绻,姜妤笙怎么可能不目眩神迷,情生意动。
她知道,薄苏鲜少许诺,但从来言出必行。
于是她信了。
可经年过后,时间忘了,孤军奋战的表,好像也坚持得累了。
机械表滴答地走过两圈,忽然就再没有动静了。
姜妤笙睁开眼,长久地僵坐,忽然笑了,把表放下。
有些人,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拿出来重见天日,果然都是不合时宜的。
她把死去的表放回锦盒,塞进抽屉,随手关上,躺下酝酿睡意。
可薄苏的突然出现,到底还是给她带去了影响。像是一场猝不及防的海啸,风浪过后,留有余波,搅得她不得安宁。
她难以入睡,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间,也全是薄苏的影子。
她梦见了她与薄苏的初遇。
梦里她仿佛是清醒的,能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做梦,知道这梦里,哪一部分是真实发生过的,哪一部分,是梦境杜撰的荒诞。
她梦见薄苏站在回旋的楼梯上,看见她的第一眼就对她笑,她就知道,这不是真的,这只是又一场虚妄的梦。
因为,第一次见面时,薄苏没有对她笑过,甚至,她没有对她说过一句话。她的凉薄,也许从一开始就可以窥见端倪,可那个时候,她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