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辛然拍了拍正要骂人的步秋狐。步秋狐一回头,立刻有些委屈地叫道:“老大!他们把蒋小姐关进牢里去了!”
“我知道。”贺辛然冷静地说了句。瞥眼看了看一旁那个吊儿郎当的纨绔胡姜岳,又看了看老唐。老唐会意,立刻押住了胡姜岳,不让他离开。
那胡姜岳立刻大叫大闹了起来:“嘿!贺辛然你个狗东西,你还敢押我?我爹可是胡恒!我告诉你你惹不起!”
贺辛然乜斜了一眼胡姜岳。眼风无意间扫过我,即使我与他相识多年,也被看得一惊。胡姜岳也被他看得噤了声。
随即,他冷冷开口道:“那又怎样?”便也不与他多话,径直与我们走进了堂中。
郡丞一见是贺辛然,立刻赔着笑脸迎上来道:“哎哟,贺堂主。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何劳您亲自来啊。您坐。”
我们跟着贺辛然坐下。贺辛然也不拐弯抹角,道:“何郡丞,听说你方才关了一个叫蒋兰韵的女子?”
何郡丞道:“贺堂主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个女子恶意伤人,本官已经将她关押了。”
“放你娘的屁!”步秋狐在一旁骂了句。贺辛然抬了抬手。他食指上的银扳指在阳光下闪了一闪。步秋狐立刻噤了声。
贺辛然盯紧了何郡丞,道:“可我怎么听说,是外头那位胡姜岳公子,先欺负的蒋小姐呢?何郡丞,你可有把此事查清?”
何郡丞一摆手道:“嗐!贺堂主还不信任我吗?都查清了!来来来,我给你看看证人的供词。”说着拿起几张纸,让人递给贺辛然。我们也凑过去看,上头写着的人,却尽是些胡府的丫鬟家丁、附近的有钱商户,别无其他。
阿瑜此时在我背后开口:“何郡丞,你且回答我,这些人,都与胡府有利益往来,是也不是?”何郡丞一时噎住,阿瑜继续道:“那么这些人的证词,又是否可信?”
何郡丞的笑容逐渐有些勉强了,却还是道:“这些人当时在场都看见了,所以……”
“何郡丞平日里就是这么断案的吗?”贺辛然冷声打断了他,“如此草率,还能振振有词?”
何郡丞此时终于撑不住笑了,一拍桌子站起身来道:“贺辛然,别以为你做了洛阳风华盟的堂主就得意了,我可告诉你,本官断案,轮不到你这个小郎中来指手画脚!”
“那我也告诉你,”贺辛然霍地起身,拔高了音调,“这件事我贺辛然管定了,而且要以风华盟洛阳堂口堂主的身份来管。你抓了我的人,我如何管不得?朝廷已有明言,风华盟虽在江湖,然而圣上特许,上谏朝廷,下监官员。于情于理,我都要管。容不得你来置喙。”
何郡丞有些被激怒了,冷笑道:“谅你一个郡堂口的堂主,能管得了多少?我尊重你是给朝廷面子,不然,就凭你?”
我冷笑道:“何郡丞好糊涂。洛阳堂口确实是郡堂口,然而,也是风华盟副总堂口。您也别忘了,洛阳可是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