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几乎都相安无事,两人各自卷了一床被子睡,也没什么肢体接触。而自从上次告白被蒋沫黎婉拒后,顾安也不好意思贸然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可直到最后一晚时她实在憋不住了,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后问蒋沫黎道:“你还有酒吗?”
蒋沫黎正半靠在床头看手机,闻言抬起头来看她,微微有些诧异道:“有是有,你要喝?”
“嗯。”顾安压根没察觉到自己脸红,硬着头皮说:“突然想喝一点。”
“没事,在这边确实比较累,晚上放松一下也好。”蒋沫黎直起身,她穿着真丝睡袍,偶尔举动间无意中露出的春光总能让顾安无法移开视线。她之前就洗过澡了,还未来得及吹头,墨黑色的湿发拢在脑后,不施粉黛的面孔丝毫看不出年龄的痕迹,显得清爽干净。
她走到房间另一头,弯下腰拉开行李箱。她没穿拖鞋,光脚踩在木质地板上,莹润的脚趾在顾安看来仿佛都透着一股犹如深渊般隐晦的引诱。
蒋沫黎带了整整半箱子酒。
事实上这完全颠覆了顾安的想象,因为在此之前,她一点儿也不觉得蒋沫黎像是会酗酒的人。
蒋沫黎解释说是为了倒时差,她喝得也不多,每天小半瓶的样子。她从箱子里拿出最后两罐铁皮果酒,扭头扔一罐给顾安,说:“我以前去印尼时喝过,很好喝,后来我回国经常会让助理屯一箱。”
“你什么时候去的印尼?”顾安很感兴趣地问道。她在两年前出差也去过这个国家。
“三年前。”蒋沫黎说:“不是工作,和朋友过去度假。”
顾安略略出神,心里不由得有些遗憾。她在想如果自己之前偶然间在异国他乡邂逅蒋沫黎又会是怎样的境遇。但她很确信一点,她会对蒋沫黎一见钟情。
她低头辍饮了几口酒,感觉自己有点醉了。很熟悉的味道,说不定两年前她在印尼也喝过这款酒。微醺犹如午后的清风,听着爵士乐,海浪拍打岸边的呼啸。她开始觉得晕乎乎了,端详着蒋沫黎近在咫尺的面庞,忽然萌生了扑上去亲一口的想法。
没错,不要思考太多。
她定了定心神,一口气喝完半罐酒,喊道:“蒋沫黎!”
“嗯?”蒋沫黎诧异地望着她。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重叠,交汇。
冲动与酒意伴随着热血一同涌上顾安的大脑,她察觉到自己吻上蒋沫黎的唇瓣时,并不陌生的柔软触感,在电影镜头里,也许在她幻想的梦境里,她们已经吻过成千上万遍。
顾安觉得很不可思议,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如此渴求另一个人的吻。宛如张爱玲式的浪漫情调,“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毫无征兆地,就这样,只被你吸引。”
不同于前几天晚上那个浅尝即止的吻,顾安暗自揣测可能是因为蒋沫黎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推开她。她愈发大胆,甚至肆无忌惮地更深入。
也许过了三分钟,又或许过去了五分钟。
蒋沫黎推开她,发丝凌乱,轻轻喘息。她倚靠在墙上。
半明暗的暖色光线下顾安无法分辨出对方的情绪,听见她说:“你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