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溪,没事的,孩子会没事的”,余秀丽嘴上安慰着,心里却揪成了一团。你说江潮一走,安溪怎么偏就出事了,要是孩子真摔没了,她回头怎么跟儿子交代。
屋外的动静吵地杨玉莲恼怒地睁开眼睛,“江波,大晚上又在闹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江波前脚刚踏进门,杨玉莲就噼里啪啦地骂着,他脸色也不大好看,“江潮媳妇在屋门口被凳子绊了脚,摔了一跤,这孩子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江波也不指望杨玉莲这个懒婆娘能去照顾人家,她不从中添乱就万事大吉了。
杨玉莲眼神有些闪烁,她心虚地把头偏向一边,嘟囔了一句,“就她一天到晚事多。”
江波疑惑地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她哪里怪怪的,“玉莲,安溪摔跤该不会有你的事吧!”
“屁话,她自己不小心摔跤关老娘屁事,江波,你这缺心眼的,有你这么给自己媳妇挖坑的吗?”杨玉莲怒瞪丈夫一眼,整个人凶狠莫名。
江波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主要安溪那屋楼梯上无缘无故多了个凳子出来,能不让人多想,他当然不希望这事跟自己媳妇扯上关系。见杨玉莲不承认,他心里头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
杨玉莲躺在床上面对着墙面,心里一阵懊恼。那凳子是她家振业放的。她当时凑在窗口上喊人的时候看到的。那时候心里正气,巴不得死丫头摔死才好,所以就没吭声。没想到她真的摔跤了,要是这事被江潮知道了,江潮肯定跟她没完,杨玉莲摸了摸后脑勺,心头不禁一阵发凉。
隔着百里之外的空旷大地上,江潮眼睛毫无征兆地睁开了,他皱着眉,捂着胸口,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在狭窄的空间里直叫人喘不上气。
“安安……”,他嘴里重复呢喃着安溪的名字。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一片让人绝望的血光。
在数天阴雨连绵之后,天气难得的晴朗起来,湿寒的空气被太阳光驱散,晒在暖暖的日光下让人骨头一阵酥麻。
“潮哥,我先走了”,走在村里的小道上,狗蛋朝江潮挥了挥手,越过了一片田野径自小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