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仕粱悠然喝了口茶:“刚入门的水准罢了。难不成是道长新收的学徒?”
孙思邈笑而不语。
而钱浏阳的徒弟沈永安早已经开启了自己的嘲讽模式,他哼笑两声,眼神中带着轻蔑:“孙道长的学生,也不过如此嘛。”
这一次,开始有人附和他。
几个学徒本来就妒忌她身为一个女人居然可以拜孙思邈为师,此刻见到她辨认药材的水平竟然还不如自己,心中的那一点点恶意忽然就抑制不住了。
徐清麦能听到自己身边响起的窃窃私语:
“真是给孙道长丢脸。”
“她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真的是孙道长的学生吗?”
“所以我说,女人就不适合学医。她们更适合的还是待在家里面带孩子。”
“女医也有,但医术好的太少了。”
“不是少,是基本没有。”
刘神威皱起眉,转过头去想要和他们辩驳,但是被徐清麦扯了扯衣袖。
徐清麦挑起眉,轻声道:“别管他们。”
她今天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来和这群学徒们来争吵的。他们说什么,对她完全没影响。而且在传统医学方面,她本来也就是个新人,对自己的水平有深刻的自我认知。
刘神威也想到了什么,收回了自己的念头,愉快的将手拢到了袖子里,继续看场上的比试。
辨认药材的比试很快就结束了。
高禹、沈永安和刘神威并列第一,他们三个都获得了二十分。而剩下的那些学生们或多或少的都扣了几分,徐清麦发现自己的分数其实并不是最低的,但是却承担了最多的非议,这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第二场比试是金针认穴。
许仕粱本就是姑苏许氏,他的下人早在定下题目的时候就返回了家中,带来了一具小小的铜人。自魏晋时期,皇甫谧写下《针灸甲乙经》之后,针灸就开始迅速的流行开来,并成为杏林中的大热流派,就连太医署也开设了针灸的专科。这种小铜人正是针灸医师们平日用来练习认穴位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