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后来韩信追到江州之时,皇帝却是一见便大为惊喜。
“哦?”胡亥瞥了韩信一眼,便知道他有此问已久,因笑道:“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韩信道:“在广陵府时,陛下想是为了脱困。至于在江州……”他虽然不想承认,却仍是道:“陛下当时落难,有臣千里迢迢追来,总是一份力量,因而不愿冷待。伺后臣与陛下相谈甚欢,陛下始知臣确能用兵。”
若果如韩信所言,那这份“知遇之恩”的分量可就大大削弱了。
胡亥老神在在道:“也对,也不对。”
“陛下?”
胡亥半真半假道:“其实相面算命之术,自古有之。你若问夏临渊,太常所里现如今还供奉着几本相面观星的古籍。当然,朕也并非真能相面断命。然而朕在这个位子上,见得人多了,譬如有新晋官员入内,朕一看他眸子如何看人,二听他说话声音粗细高低,三观他走路身体姿态,另又有看面色知血性等法门,只见一面,说三五句话,便知此官员人品如何,担任何等职务最为相宜……”
韩信已是听得愣住。
胡亥又瞥了他一眼,腹中暗笑,这才哪到哪儿——曾国藩还专门就此写过一册书呢。
胡亥一本正经道:“具体朕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兴许等朕老了,天下大治了,朕也写一本观人术……”
韩信诚心诚意道:“若陛下真写就了,可能赐予臣一观?”
“好说好说。”
胡亥暗戳戳又看了韩信一眼——高帽子已经戴上了,接下来该拔高马斯洛需求了。
从前的韩信想要出人头地,那是社交需求与尊重需求。
如今再高,便是自我实现。
可是平心而论,以韩信的战功与成就,这自我实现如果还要更进一步,要么继续征战立功被手下推上皇位,要么自己做了皇帝。
换个方向,那就是更高的,也是最顶级的自我超越了。
要实现自我超越,首先,人要有一个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