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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见床上昏迷的人嘴角已经溢出了血,心头也有几分不忍。

“别打了,再打连这个念想都没了。”

这话劝到林迟越心坎上了。狂怒的人这才停手,接过管家递过来的毛巾捂住了自己头上的伤口,而后起身,走到门口时又转头看了一眼肖乃屿,与管家说:“把门关上,看好了。”

“是。”管家明面上应着,待林迟越走远,又推开门看了一眼床上的oga。他清楚,按照二少爷现在这种脾性,不出三日这人就要被折磨没了。

这不会是大少爷希望看到的。

当年,十岁的林迟越被大少爷牵着领进家门时,见着的第一个人便是自己,林迟疏私下跟他说:“吴伯,日后小越在家里还需要你多照顾,不要让人欺负他,我平日练琴忙顾不上许多,你只记得一点,尽量领着这孩子走正途。”

如今,大少爷走了,林迟越虽然表面上活得像个人样,背地里呢,早已离正途渐行渐远。

其余的小恶他可以包容,可以视而不见,但事关人命,却不能再纵容下去了。

否则,他不止对不起林家的提携之恩,更辜负了林迟疏的信任。

他进去收拾了一番,关上门后,掏出手机,翻到了通讯录最底下的一个名字,那个小时候总和大少爷形影不离的傅先生,如今也是极少会在林家出现了,只能寄希望于他的号码没有换过。

电话拨过去,立即便通了。

夜凉如水。

肖乃屿在这个没有暖气的房间里晕了一夜,天一亮又打着冷颤苏醒过来。

稍微动一下,脸上便火辣辣地疼。

可这点疼和发现自己还在这个房间里的绝望比起来倒是算不得什么了。

他费力地从床上爬起来,环顾四周也没找到任何可以用来自/我/了/断的工具,昨晚打碎的花瓶,居然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