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歌眼睑低垂:“这事儿你应该去找我徒弟,现在,她才是大靖的掌权人,不是我。”
“我当然会去找她,但那是以后的事儿,师姐,你不恨吗?你不怨吗?”钟越泠面色冷漠,她都恨不得弄死那些人,师姐怕是恨不得啖气肉饮其血吧。
季安歌双手握紧,她怎么可能会不恨不怨?怎么可能?
“师姐,我该走了,你若是想好了便告诉染衣,她知道怎么联系我。”钟越泠取过挂在屋子里的幂篱带在头上,头也不回地往房门走去,她双手放在门上,顿了顿:“师姐,我不会骗你。”师父与师姐之于她而言终究还是不一样的,哪怕对这个师姐她亲近不起来,但是她从来没有骗过她,也没必要骗她。
钟越泠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季安歌和云芸,还有低着头玩着茶壶的陆染衣。
季安歌打开窗户看着外面挤挤挨挨的房屋,绵绵细细的阴雨,她靠在窗边一动不动。
“齐老爷子还没回京吗?”季安歌的声音淡淡的,没了平日里带着的笑意。候在一边的云芸见季安歌总算是回了神儿,连忙回话:“已经在路上了,估摸着还有两天就该到京都地界了。”
季安歌笑了笑,目光悠远:“老爷子真是不服老,一大把年纪还往着边疆去,可是叫咱们这些人急得不行。”
“老爷子身体强健着呢,这次竟是将北伏太子给俘了,北伏与高昌这些年走得近,老爷子俘了北伏太子想必自个儿心里也是极为高兴的。”云芸轻声回道。
季安歌没再说话,她抬头看着远处的山峦,神思飘远。直到云芸提醒时辰不早了才回了神出了房门。
吩咐了一声云芸叫她在名江畔等着谢云邵再一起回季家祖居,她自己则是一个人在江都街头晃荡。在酒坊买了一葫芦酒,坐在不知道谁家的屋顶上淋着雨吹着风。那酒烈的很,烧的她喉咙疼的慌,她微微张开嘴,任由夹着雨水的冷风灌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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