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婧彤张张嘴巴，想要说什么却最终一个字也没吐出。咬咬牙，抓过秦悠悠喝过的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静心庵的日子她已经过够了，于氏带给她的羞辱，总有一日她会加倍奉还！

听着背后传来的声响，秦悠悠脚步未停，心情极好的勾起了嘴角。于氏，等着瞧吧……

季婧茜会随着季箴末出门，纯粹只是一个意外。许是担心她留在府上因着季婧彤的归来而触景伤情，于氏一大清早便指派了她上街替其去衣坊挑选几匹新花样的绫罗绸缎，美其名曰只相信她的眼光。言外之意嘛，季婧茜也不会笨的看不出来。

轻笑着点点头，季婧茜顺应于氏的好意带着春雅出了院子。然而还没迈出季家大门，就撞上了行色匆匆的季箴末。季婧茜耐不住好奇的随口一问，方知晓是四姨娘染了风寒。

对四姨娘，季婧茜不抱任何观感。不过爱屋及乌，季婧茜也没想为难毫无厉害干系的四姨娘。想着本就没什么要紧事，季婧茜没有多作考虑，便跟上了季箴末的脚步。

“二哥哥，抓药这种事吩咐下人不就好了，干嘛非得亲自前去？”隔着马车的布帘听着街上的人声鼎沸，季婧茜轻声问道。虽说四姨娘只是姨娘，可有子傍身无异于最大的保障，季府下人谁敢轻易怠慢？

“自打七姨娘过门，府上的情势一面倒。除了娘，其他几位姨娘的日子都不大好过。”背靠着马车，季箴末微微闭上眼，面色冷淡的回道。

“难得没听五姨娘和六姨娘为着这事闹腾。”心知肚明季箴末此话说的委婉，季婧茜嗤之以鼻。季府大宅里要说日子不好过，恐怕也就三姨娘和四姨娘了。说也奇怪，别人家都是生了儿子的姨娘高人一等。季府反倒是三位膝下唯女的姨娘，比谁都嚣张。

“爹爹一向偏宠两位姨娘，府上下人最不缺的就是眼力劲，自是马虎不得。”维持着闭目养神的姿势，季箴末的语气不冷不热，听不出喜怒。

“最美温柔乡，指不定哪日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意味不明的冷笑两声，季婧茜毫不掩饰她对季大福的厌恶。

“四妹妹慎言。”猛然睁开眼睛，季箴末不赞同的摇摇头。眼中的冷厉之色一闪而过，随后轻叹一口气，若有似无的安抚道，“不过是门听着好听的亲事，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