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那个摄政王,只不过双手和双脚上的锁链让他的动作不太自然。
开局就囚禁,谢闻捻了捻有些发冷的手指,这确实不是个好的开始。
“皇叔请起。”谢闻主动揽住了宿安言的胳膊。
宿安言身子一僵,有着些微的颤抖,但被他克制住了,他苍白一笑:“陛下是君,臣身为人臣,跪着听就好了。”
谢闻挑了挑眉:“皇叔想要跪着听?”
“是。”
“可我想要皇叔起来听。”谢闻扯着宿安言手上的链子,硬生生将宿安言扯了起来。
宿安言头晕目眩,差点跌进谢闻的怀里,宿安言与谢闻拉开距离,不过这么个小小的动作,宿安言就已经喘着粗气了。
宿安言靠着墙平复了呼吸,他垂着眸问:“陛下此来,是为了什么?”
其实宿安言心中清楚,他监国十年,如今小皇帝想要将江山夺回去,那他这个摄政王,肯定不会有好下场。
只是宿安言不知道,到底有怎么样的下场等着他。
小皇帝是会直接赐死他,还是连个全尸都不愿意留给他。
宿安言越想,心中就越发冷,他和小皇帝即便不是亲生的,但小皇帝到底是他看着长大的。
“皇叔觉得我想做什么?”
宿安言身上的链子是原主专门命人打造的,自原主成年以后,就一直放在床头的暗格里,等着有一天用在他的皇叔身上。
这链子除了钥匙,什么都无法打开,链子上还坠了不少的铃铛,宿安言走动之间,就会发出铃音。
就像是现在,宿安言蜷缩着身子,他不停地发着抖,身上的铃音就无从断绝。
宿安言咬着牙道:“臣不知道。”
宿安言抬头看着安然坐在床上的谢闻,他有一双风雪侵染过的眼眸,却不冷淡,只是透着清冷,同时清亮得可怕。
不像是谢闻,黑白分明的眸子,在谈笑间,就有超脱世俗的残忍。
谢闻和他的父亲一样,都是天生的帝王。
先帝当初要他这个异性王以摄政王的身份,护好小皇帝和他的江山,宿安言如今完成了。
宿安言攥紧手,像是下定某种决心,迎上谢闻的双眸,他问:“陛下是来赐臣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