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棉埋进被子,闻言,小心翼翼探出脑袋,“你可以别走吗?”
靳演指了指对面的床铺,“我就在那。”
阮棉重复,气势比方才稍弱,“别走,好不好?”
靳演说,“很近的。”
靠阮棉太近,他会被无名的火烫伤。
阮棉眨巴眼,眼底的无辜似乎下一秒便要混合眼泪落下,“我害怕,我好怕。”
“好怕醒来以后,你不见了。”
“别走。”
话落,寝室内久久没有声音。半晌,靳演终于妥协般坐到了床边。
“我不走。”
他连对面都不去。他就坐在这——
阮棉向墙壁的位置缩了缩,本就小小一团的他更小了,裹着被子像一窝毛茸茸的小动物,空出大半个床,阮棉露出眼睛,眼底满是信任和依赖。
就这微弱的光,靳演只能看到他眼底的水光,枯坐半晌,终于裹紧衣服躺下了。
本就窄小的床更挤了。
像是严丝合缝的齿轮,阮棉裹着被子一点点蹭到靳演身旁,男人侧过身,无声叹气,终于打开手臂,将人松松抱住。
“睡吧。”靳演闭目,只是眼皮不停颤动。
阮棉点点头,将被子分给他,近乎呢喃道,“谢谢。”
话音未落,松松垮垮的怀抱猛然收紧,阮棉犹如落进岩浆,被烧得滚烫。
掩盖被子里的嘴角却露出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