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想求救,他真的不想去。
但等待他的是北辰一次又一次的沉默。
躺在床铺右侧的靳戏成嘴唇动了动,什么都没说,佯装没发现,转个身,背对玉清睁开了眼。
靳戏成望向漆黑的窗外,研究窗帘的轮廓,不知不觉回忆起唐绵的模样。他想与唐绵的曾经,眼神清澈,眼里只有他的唐绵害羞地往他怀里蹭。
靳戏成抬了抬手臂,揽了个空,他登时如梦醒,剧烈地喘了两口气,单手抓住胸口,翻个身。见身旁的玉清是拙劣地藏起通讯器,装睡,靳戏成的胸口说不上来的堵,他说不出话,抿抿干涩的唇,又闭上眼。
劳累的一夜,唐绵在他的梦中来了又走。靳戏成什么都没抓住,一觉到了天光亮。
恍然的感觉比昨日更甚,靳戏成强忍难受,换衣起床,顺带将玉清拽了起来。
玉清的第一反应是去看通讯,北辰的聊天框空空荡荡,他发出去的消息犹如落进海底,没了声响。
不对,不该这样,玉清无声大喊,将通讯器砸在地毯上,又连滚带爬地捡起来。
曾经的北辰不是这样的。
玉清无法面对现实,神情错乱中被靳戏成强行带走。玉父想得开,他看玉清和靳戏成,看到的不是活生生的两个人,而是行走的钱,具体的面额数值在两人头顶上跳动,眼下波动升高。
玉父从中读出了希望,给玉清塞了冰水,遮阳伞,防晒和小风扇将人笑眯眯地送出门。
玉清被塞上飞行器时还是懵的,待飞行器启动,他猛然回神,抱着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大喊,“我不去!我不去!”
靳戏成没理他,坐在驾驶座上自顾自地操控飞行器。
窗外风景如暴雨滑过,叮叮咚咚地敲打在他的心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