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说出自己的感觉,她只能说很痛很痛。
冰凉的水珠沿着她的泪珠一起滑落,淋得满面水珠,连眼睛都睁不开。
半蹲在水蓬头下,任由冰凉笼罩全身,失声痛哭,哭声嘶哑,陌生得竟完全不像自己的声音。
哭着哭着,整个人几近晕厥,声音撕扯裂开,难听极致。
若非死死扶着银色置物架,早已倒在白瓷地砖上。
这种痛,这种爱,宛若漆黑夜里绽放的绝美毒花,美得惊心动魄,可又剧毒无比。
她痛哭流涕,痛不欲生,痛楚不堪,只能拼命地洗,拼命地用冰凉彻骨的水来浇醒自己,让自己的痛苦能少那么一点点……
凉水冲了一个多钟头,她才蓬头满面,穿着湿透睡裙,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出来。
妈妈不在家,昨天上夜班,今天又要与律师见面,不会那么早回来,她不用担心这狼狈模样会被她看到。
她的睡裙湿湿地贴在身体,连打几个喷嚏,回房换了衣服后,额头已有隐隐的发热。拿出温度计一量,竟快到39度,便拿出医药箱里的退烧药,吃下两颗后继续睡觉。
这一睡便到了晚上,再次醒来时,妈妈正守在她的床边,眼睛闭着,似乎正在打瞌睡。
她连忙把妈妈叫醒,说自己已退烧,让妈妈回房去睡。
妈妈打着哈欠醒来,摸摸她的额头,觉得确实清凉不少,又说了几句去律师办公室的事情,大意是律师让她们先放宽心,现在再怎么乱想也没用。
她说她明白,又催妈妈回房睡觉,妈妈这才慢吞吞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