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为他求情?”宋斐然字字森冷的问他:“到现在你还为他求情?”
裴颂身上的伤口痛的格外明显起来,他不想让她生气,他抓着剑的手指在发抖:“斐然……他确实错了,可他确实救了我,养育了我那么多年……”
他恨自己的嘴笨,恨自己想要往外涌的眼泪。
他很想将自己的心剖出来给斐然看,让她明白他的痛苦,他的拉扯。
他快要被撕扯成两半了。
他恨沈岁华要牺牲他的女儿,恨沈岁华那样对斐然。
可是,沈岁华是当年唯一伸出援手救了他,埋葬了他母亲的人。
将近十年里,沈岁华像父亲一样给他饭吃,给他衣穿,叫他读书识字,剑术心法,从不曾打骂过他一句。
就算他虚伪自负,可那些岁月里沈岁华是他唯一的浮木。
噩梦醒来,沈岁华落在他额头上的手不是假的。
被欺负时,沈岁华站在他身边的脚不是假的。
他学的每招剑术,每句心法,一岁一岁穿过的每件衣服……都是沈岁华带给他的。
这些都是真的。
裴颂没有办法从脑子里抹去,没有办法将这些全部扭曲成:虚情假意,利用,假的假的假的……
沈岁华有千般错,如今也已经受到惩罚了。
可他的嘴那么笨,话堵在喉咙说出口的只有:“他罪不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