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裴颂想也不想地就否定:“师父就算怪我,也不会做出这种事。”
当年沈岁华力排众议收留他,没有把他交出去,如今更不会把一个无辜的婴孩交出去。
宋斐然却看向他,问他:“如果交出小螃蟹就能救天下苍生,铲除妖族呢?你师父会绝不牺牲我的女儿吗?”
裴颂被问得愣在那里,他竟然无法回答。
“裴颂。”宋斐然语气变得很重:“你有没有想过,几大门派抓住你的母亲,身为统领者的沈岁华会不知情吗?”
裴颂喉头里堵了什么似的,师父说当年他赶到时已经晚了,只来得及救下他。
“就算他不知情,那事后他很清楚你的母亲是如何被几大门派虐杀的,他更清楚你的母亲是个无辜的哑女。”宋斐然看着他说:“他既没有为无辜之人声张正义,还依旧与那些虐杀你母亲的人往来,只是一再的教导你不要报仇,裴颂你真的认为他是大义之人吗?”
这短短一句话,仿佛闷雷一样砸得裴颂僵站在那里,难以下咽,难以消化。
他从未这样想过,因为师父待他那样好,视如己出,是唯一肯救他的人。
宋斐然看着这样的裴颂,心中只觉得他与宋斐何其相似,宋斐的父母挖离开她的灵根,可她却依旧觉得母亲是爱她的,只是偏心而已。
因为她那时不过是个小小孩童,她只能依附着父母才能活下来,她只能听从才能活下来。
她被那样教育着长大,从来不敢去质疑高高在上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