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道:“勛國公最討厭的人就是潘大人瞭。”
這些折綰倒是知曉。刕鶴春見她無動於衷的樣子,便說些她不知道的,“陛下曾在禦書房誇潘大人,說他這人有時候刻薄是真刻薄的,但並非是無情之人,相反,還是個性情中人,喜怒都是有數的,毫不像有些人,裝得跟個無暇的聖人一般。”
折綰聽著這些話,換衣裳的手都慢瞭下來。見她聽得認真,刕鶴春就笑瞭,“我說——你跟你長姐真是像。”
“阿琰當年也是愛聽我說這些。”
折綰本聽得好好的,聞言斜眼看過去,將衣裳的扣子一扣,“英國公府內,婆母那邊的磋磨你幫不上忙,人情走禮你不懂也不管,被兩邊母親逼著要孩子,喝那些亂七八糟的糟粕你不知道,想要訴苦你也聽不懂——便也隻能聽你說說外頭的事情瞭。”
刕鶴春張口結舌,便不說話瞭。好久之後才道:“我不知道這些。我現在知道瞭,我也很後悔。”
折綰就發現刕鶴春其實很奇怪。他最近似乎很愛在她面前說一說長姐的事情,但說完她懟一懟,他也能馬上啞口無言,說一說懺悔的話。
可下次他還是要提長姐。
折綰冷笑,“幸而我是她的親妹妹,你若是換個妻子,還能在人傢面前這般直接說?”
她喝下一口熱茶,似笑非笑,“你要是想對長姐懺悔,便去對著她的墳墓說,對著川哥兒說,何必對著我說。”
刕鶴春訕訕起來。他確實是覺得心裡難受,他也隻能跟折綰說一說阿琰瞭。
折綰替阿琰罵一罵他,他心裡就好受些。
折綰也想明白他的心思瞭,頓時翻瞭個大大的白眼,第一次將心裡的話罵出來,“蠢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