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哥兒瞪大眼睛。
他從不知道這些。
折綰微微出神,“那時候,我比你大一些。大概五六歲吧?你母親還沒有出嫁,她送瞭我一盆花,說:‘弄花一歲,看花十日’。”
她當時是不明白這句話意思的。隻覺得她說的時候並不是很高興,便記瞭下來。如今也不是很明白養花這般快活的事情,為什麼要用如此悲傷的語氣說。
隻記得後來長姐笑著道:“阿綰,既然你喜歡花,那便送與你瞭。”
她便揣測,“她應該不喜歡花的吧?但是她又種瞭薔薇。”
瑩姐兒揚起腦袋,人精得很:“可能是有人逼著她種花瞭!阿娘總逼著我做針線,我也不喜歡。”
升哥兒:“還可能她要種的花太多瞭。我每日要被阿娘逼著寫好多字啊,先生都說瞭可以不寫的!”
唯獨川哥兒遲疑,忐忑,猶豫,不敢將心裡的想法說出來。
這個孩子,也不知道像誰瞭。
折綰沒有興趣再去探究,但她卻探究起自己來。
她上輩子其實不是很喜歡在川哥兒面前提起長姐。她不會有今日這般好心情,就坐在這裡給川哥兒講他的生母。她戰戰兢兢,惶恐不安,生怕川哥兒嫌棄她。
為什麼會覺得自己將被嫌棄呢?
具體的緣由已經想不起來瞭,想起來應該也覺得荒唐,那就不想。她隻覺得如今就很好,她就坐在這裡,那些害怕於媽媽跟川哥兒提起的長姐生前事,她可以淡淡的在一個午後說出來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