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坚成默默把水杯递给他。
郭弘义接过,没喝,只是把眼镜摘下来,用衬衫袖口擦去遮挡住视线的水雾,又重新戴上,两手紧张交握在一起,安静等待着程听安的答複。
程听安没有推脱。
他果断答应下来:“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就好。其他重要的笔记也都交给我吧,我估计我们上威尔逊号时会被搜身。”
三人坐在一起这麽久,郭弘义第一次露出一个可以说是如释重负的笑容。他知道,在这件事情上程听安敢答应下来,就绝对是比较有把握的。
他们都分得清轻重缓急,在这种时候可是绝对不敢玩虚的。
“这太好了。”郭弘义说,“我那位老友现在还被扣留在加州,但他想尽办法把他的研究笔记送了出来,托我带回国去。我的研究笔记不是最重要的,他那部分笔记必须得安全送回去才行。”
他的笔记没了,可以重新花时间再写一份。
但他老友前途未蔔,未来不知道会发生什麽事情,如果研究笔记有了遗失,那就真的是损失惨重啊。
收拾完行李,才是下午。
外面下起绵绵细雨,衡玉撑着伞出门,登门向她的导师和几个关系不错的同学道别。
这次分别,也许就再也没有相见的机会。
跟他们絮别过后,衡玉买了奚露白最喜欢喝的饮品,走回家里。
她刚解开风衣外套的拉链,电话就响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人只是说了一句话,衡玉再次穿好外套。
这通电话挂断后,衡玉握着话筒想了想,给杰克和萨曼莎夫妻打了个电话,说晚上要过去拜见他们。
与萨曼莎约好时间,衡玉放下饮品,朝奚露白说了声有事,又再次出了门。
夜色深重,某栋灯火通明的郊区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