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后,冯昱疲倦地回道:“不了,没有五年前那一出,就不会有今天,我惹的麻烦,总归得我去解决。”

“那好吧。”似是好奇他的私事,那人又试探着问道,“她呢,有表现出对你的关心吗?”

“我挂了。”

“哎——”那人急急地喊,“或者你要不要趁着这个时候跟你大哥握手言和吧?一家人哪里有隔——”

冯昱面无表情地摁了挂断键。

病房又一次陷入了死寂中。

啪嗒——

冯成则伸手关了整个房间的灯,只有外面走廊的光钻过门缝,让屋子里不至于一片漆黑到什麽都看不清,但这光线也太微弱。季清羽也是这两天才琢磨出来的,他根本不是严谨、正经,所以回回都要关灯,而是她在这儿眼泪打湿眼睫,低低啜泣,那他该摆什麽表情才合适呢?

既不能面露歉意,那太虚僞,也不能在她的注视下,洩露出哪怕一丝畅快愉悦。

她仿佛悬崖峭壁旁的一棵树,必须要紧紧地攀着,才能不跌落深渊。

冯成则托着她,在她的呜咽声中,一步一步地走到沙发那儿。

每一步,都让她这棵树在峭壁那块顽石上扎得更深。

“还要喝水吗?”他总算停下来,低眸,唇贴着她沁出薄汗的脸颊问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