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冯昱笑着摇头,“跟倒时差没关系,做了噩梦,怕了,不想再睡。”

杨叔犹犹豫豫地看着他,却又不知道该说什麽安慰的话才恰当,只好闭口不言。现在在冯家做事的人,没几个知道当年的事,就算有知情的,也都让它烂在了肚子里。

冯昱看出了杨叔眼里的为难,平和道:“爷爷以前说过,我这人贪玩,三分钟热度,这性子迟早是要害死我,我不服气也不肯听,现在想想,还真是这样啊。”

杨叔听得出这话语背后的意思。

无端地,他想起了这冯家两兄弟小时候的事,老大沉稳,老二贪玩,某天,还未去世的冯老出差想带孙子过去散散心,老大有条不紊地将学校还有家里安排的课业都一一完成订正,老二呢,今天要打游戏,明天一时兴起又要踢球,出发前一天,脚崴了。

冯老有心想别别小孙子的性子,哪怕他在家里哭闹,还是按原计划出行,没有带上他。

杨叔惆怅地轻叹一声。

他觉得,如果冯老还在世的话,老爷子应该会啐一声,该。

-

清晨。

托沅宝的福,季清羽现在的生物钟已经逐渐规律起来。她睁开眼睛醒来时,一条腿大喇喇地搭在冯成则的腰上,像八爪鱼一样贴着他,也亏他没有推开她,如果她睡觉时被人像考拉一样挂着,她肯定毫不留情一脚就踹过去。

冯成则脾气真好,他没有起床气。

当然昨天压榨她到大半夜的男人也不配有起床气。

她想起床,伸手推开他,却被他一个翻身又压住,他明明半梦半醒,手却很不老实,已经探到睡衣裙摆,还想往里钻,她急忙抓住,不让他再动,在他耳边急声道:“沅宝马上就要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