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琮听得心惊肉跳:“会不会只是下头刚好翻沸起浪,浪头的形状像条蛇而已?”
肖芥子也说不准。
但是那一时刻,她突然想到,黑白涧是一道分界线,这儿说不定也是一道。不是说水是孕育生命的摇篮吗,那火水没准也能孕育生命,孕育与人类截然不同的、能耐高温的生命。
那些特殊的宝玉石扔进去,也许不是炼化,只是被看守起来了,下头有真正的“牢头”,小牢头。
但这地牢也并不绝对稳固,地下孔隙众多,再加上地质运动,岩浆偶有溢出的可能,有些石头会“趁机”越狱,于是地面之上、日光之下,还需要一位牢头,魇神。
这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大小牢头”。
离开黑白涧,肖芥子轻松不少:大事完成,还得到了克制颜老头的法子,可算是意外之喜了。
她找到自己用石蝗封藏着的陈天海等人,思谋着怎么把人往外送。
回魇山又得耗费时日,不如就地就近。再说了,她也想早点联系陈琮:彼此失联挺久了,她很想报平安,出去之后,只消打一个电话,大家就能见面了吧?
到时候,自己回来了,还把爷爷给他送回来了,他会很开心吧。
想不到,现实给了她狠狠一击。
说到这,肖芥子笑起来,她垂下眼帘,避开陈琮的目光,尽量说得轻描淡写:“然后我就发现,我回不来了。”
陈琮也笑,这要感谢颜老头给他打过预防针,他有心理准备。
他声音很轻:“是不是进了黑白涧之后,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听颜老头说,地底的辐射很厉害。”
肖芥子没立刻回答,她的目光飘进玻璃面下:那里有一串珍珠项链,成色不赖,每一颗珠面上都映照出一个很小很小的她,成像很清晰,她对着她们笑,她们也还她笑脸。
她说:“也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