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贩便在秤杆上吊上小秤砣,从最前头的地方一点点往后抹,最后一松手,给他们看秤星,以示自己绝没有暗动手脚:“秤杆翘这么高,不能抹零啦,再抹,我就亏钱啦。”
……
“陈琮!”
他一惊回神,这才看到大灯在前头朝他招手:“发什么愣呢,赶紧跟上啊。”
陈琮嗯了一声,快步撵上去。
他一直以为,他和爷爷陈天海之间,就是最普通乏味的祖孙关系:父亲出事,母亲离家,爷爷只好养着他,凑合着过呗,日子不好不坏,平平无奇,没什么温馨难忘的时刻。
原来也不是。
不知为什么,心头有点惆怅,可能是因为雨雾天吧。
渐近寨子深处。
几个人越来越紧张,虽然除了雾、隐现的灯火以及修复如初的茅草屋外,什么都看不到,但气味不对,声音也不对。
雾气深处,暂时还看不见的地方,像正在发生一场致命的血腥混乱,凄厉的惨叫声里混着嘿嘿乱笑的声音,还有别的声音,形容不出,总之每一道飙扬的声线都让人手脚发颤、颅骨如挫。
陈琮攥紧木棍,无意间瞥见神棍,不由得想笑:这种时候,攥紧防身的武器是没错的,但他手里,居然握了个弹弓!
弹弓,你玩偷袭也就算了,谁见过正面搏杀时上弹弓的?
大灯突然指向一处,话都没说完全:“哎!哎!看那!”
看到了,那一处是屋外围着的栏杆,横木上有血,看形状像泼溅上去的,边缘处将滴未滴,半凝的状态。
花猴看向神棍:“沈先生,这……幻境?”
神棍咽了口唾沫:“理论上是幻境……吧?毕竟这些茅草屋,都好端端的,没塌。”